女子垂着的头抬起,她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很无用,很可悲。
旭日初升,第二日早朝上出现了危言耸听之事,全由一个女子引起,便是,颇具争议的丹阳郡主。
她言辞凿凿,于三日后,将发生地动。
众文官出言无状,纷纷指责她胡说八道,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岂能在此妖言惑众,造谣生事,地动是种惩罚,世人不慈,控制者不仁,方才降罪警示,这是何等的大事?
圣上微凛,&ldo;召钦天监。&rdo;
一旦丹阳所说属实,那么,损失可谓巨大,京城这些百年世家的家底都得折腾精光,何谈富庶。
钦天监模棱两可,却表示可以再等一日,地动之前会有轻微的变动,然而圣上不想等,&ldo;贴出告示,按朕玉印,所有百姓撤出京城,到达沙河口岸。&rdo;
一时间,众人惊慌失措,女眷不舍家中财宝,死活不愿离开,谁道这是不是阴谋,她们都走了,这东西谁抢着就是谁的,愚昧无知。
大臣的家中大概都有地下密室,安排妥当,纷纷出城躲难。
京城处于混乱之中,禁卫军都督听宋巅言,直接驱赶,更闹的百姓不服,丹阳郡主成了最主要的骂资,基本上闲着就骂,闲着就怨。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切的妄想都在破灭,沙河口人山人海,等着京城方向出现巨响,这次,他们团结一心,若丹阳郡主敢打诳语,必定放把火烧她个干净。
这里面却有人丝毫不担心,就是道观里以肖娘子为首的这些女子,她们安居一隅,不争对错。
不免惹人高看一眼,而龚瑞欣此刻陪在郑曼柔身侧,闲适叙话,&ldo;这个郡主了不得啊,我诚该拜她为师,学学这搅棍的活计。&rdo;
说罢,还笑的肆意。
正巧硕亲王经过,威严审视她一眼,转身离开。
郑曼柔倒愁绪烦忧,母亲让她听父亲的话,嫁给蜀地贵族,她就在京城守住郑国公夫人的位置,让她后顾无忧。
她还想念着表哥呢,可人家却丝毫没有空余留给她,再闹腾下去,不过两败俱伤而已,也许,她该放下了。
&ldo;瑞欣,谢谢你陪我,以后我去了蜀地,你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莽撞,还有,硕亲王不是良配。&rdo;
她们都曾瞧见硕亲王当众向圣上求娶丹阳郡主,而且神色暧昧,但,她们都是一样的处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可能听从她们的心意呢。
郑曼柔想起柔弱的母亲,抬起光滑无比的纤纤手指,她的身上沾满鲜血,诚如父亲所说,不可饶恕,可,她也不想,如若父亲有男嗣,怎么可能让一无是处的母亲做这么些年的郑国公夫人,估计早被挤兑的抹了脖子,倒干净位置。
因果,有因必有果,有果难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