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没有了,家也被自己拆散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因此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苦闷。
直到有一天何描的亲戚,也就是一直提携他的领导对着他唉声叹气的说起了何描,他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所以他想都没想给她发了消息,希望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守在那。
所幸她答应了。
还好他来了。
若是不打这个电话,他就不会知道在她的心里他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人,重要到宁愿自己承受委屈也不说他一句坏话。
重要到宁愿自己不吃不喝一心求死,也不再让他为难。
若不是陆恬恬一声声的质问,若不是婷仔的当头棒喝,他都不知道他都做了多么愚蠢的事去伤害她,于是他说:“你放心,我欠的债,我会还清的。”
然而这句话实在是太轻了,轻到除了何描没有人再肯相信他,轻到那些曾经的誓言全都如同笑话一样狠狠地扎进每个人的心中,始终拔不掉。
挂断电话,何描早就累了,她精神不济的眨巴着困倦的眼睛,呆呆瞅着原也的侧脸,最终睡着了。
主任预料的一点都没错,第一夜何描就尝到了苦头,她浑身燥热直在床上折腾,老妈急的团团转,一个劲儿的问她哪里难受。
何描先是将身上的被子全都蹬了,哑着嗓子不停的喊热。
原也盯着何描腹部捆着的绷带眼眸一暗,立马上前一步及时握住了她的手:“懒猫,我在这儿,别怕,有我呢。”
可是神志不清的何描哪管的了这么多,她仍旧不管不顾的躁动着,老爸怕她出事赶紧叫来了值夜班的护士。
护士瞧见她的状态立刻又跑回了护士站,说要先测一□□温,同时去叫宋医生。
老妈点了点,忙道谢。
管何描的一共有三个医生,一个是主刀的李主任,一切他说了算,还有他的一个副手,叫王奎,是个壮汉,最后一个就是这名宋医生了。
宋医生,人个头不高,却相当的斯文,是何描的主管医生,也就是下医嘱,改药的医生。
这天晚上刚好是他的夜班,他听闻何描的症状即刻赶了过来,大致瞧了瞧情况,然后又盯着量了下-体温,37。9℃。
就此心里有了数,老妈问他用不用打一针,他说不用,然后嘱咐老妈给何描腋窝,腿窝物理降温,还说这是脾切除后的正常反应。
听了这话,所有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老妈勤勤恳恳的倒来了一盆温水,却被原也半截拦住了:“阿姨,还是让我来吧。”
老妈瞅了他一眼,刚想拒绝,可老爸却说:“你昨晚一晚上没睡了,就把这事交给他吧,先过来眯一会儿。”
既然自家老公都这么说了,老妈也没办法再坚持下去,她将新买的干净毛巾扔到盆里,小声叮嘱了一句:“轻点。”
原也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此时的何描只感觉自己快要烤熟了,突然间,温热的触感让她轻叹了一声,随后四肢百骸似乎全被清理了一番,一下子轻快了不少。
何描不再那么难受了,她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追逐刚刚的梦境。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活动了一下脚踝,倏地不小心踹到了什么东西。
何描定睛一瞧,发现躺在旁边行军床上睡着的人,一下子看入了迷。
昏暗的灯光下,原也朝着她紧闭着双眼。
何描刚想伸手,竟发觉自己的手正被对方的大手包裹着。
何描心里一暖,心想:或许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未来?
她不敢惊扰了他,因为两个人好久没见了,即便这次见到也是身边全是人,像这么安静的相处,真的相当难得。
何描很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守护,所以睁着一双眸子静静地瞅着他的睡颜。
可惜的是好景总是不长,护士到点进来给她换液,还是惊醒了旁边睡着的人。
听到动静,原也立马醒了,两人四目相对,何描一阵心慌,再想闭眼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尴尬的瞧着他听从护士的叮嘱,一声也不敢吭。
病房归于平静,何描问他老爸老妈在哪里,他指了指床帘外头,声音特别小:“你别吵他们,叔叔阿姨累坏了,昨晚担心了你宿,全都没睡。”
何描想问他:“那你呢?有没有担心我?有没有睡不着?”
可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两人全都静默了许久,最终原也开口:“懒猫,对不起,之前是我错怪你了,还有以后再也不要为了我做傻事了好不好?”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