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叹气?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入不了你的眼么?”忽听桑默又叹气,万俟珩不忍再看桑默,只得将头偏向床内,手下的锦被却被扭曲的皱成一堆了。
“唉……”桑默还是不语,接着再一叹。
“你……”再次听见桑默的叹气而不是回答,万俟珩不禁有些恼怒的回过头来,想要怒瞪桑默一眼,却不想,屋子里哪还有桑默的身影在。
“她,她竟然走了……”看着空空的屋子里只有自己,万俟珩霎时悲从中来,不禁两腿一缩,双手一叠,人就趴在手臂上,伤心绝望去了。
没一会儿,万俟珩突然感觉有人拉起了自己的左手,才倏地抬起头来一看,竟见桑默坐在了自己的床沿上,一时间怔住了,来不及掩饰一切伤心,只得喃喃道:“你,你怎么……”
“唉,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怎么哭了呢?不哭行吗?”见万俟珩抬起头,脸上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桑默觉得自己的心难受得想唾弃自己了。
桑默伸出手指,轻轻的抹去万俟珩脸上的泪痕,忍不住轻声问道:“这样为我,真的值么?”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万俟珩因为桑默的动作,又一次的低下头去,也为自己羞愧,更为自己悲哀。桑默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自己却是这般的执着,不可悲么?
“我本来就没有要离开啊。”桑默不明白万俟珩为什么这样问。
“胡说,你刚才明明就……”万俟珩抬头瞪一眼桑默,后又低下头来,话说一半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刚才不过是去让馨梅给我拿了些伤药和纱条而已。”桑默说着,就拿过万俟珩的手掌翻过来,果然看见了大小不一的指甲伤痕,有的甚至还裂开着有丝丝血迹。这也是,上次为什么毁坏的玉带上会有血迹的原因。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处理伤口,要知道,小伤口如果感染的话,也是会要人命的。”桑默一边看着万俟珩的手掌,一边将馨梅交给她的药膏倒在万俟珩手掌上的伤口上,然后轻轻的抹匀。
“你,你不是不接受我吗?为什么还要这般待我?”万俟珩被桑默突来的温和给弄懵了,不明白桑默为何这样。
“万俟珩,我不喜欢爱哭的男人,所以,以后我不希望看见你再流泪。”桑默不搭万俟珩的话,一边说着自己的事,一边认真的为万俟珩的手掌上着药。
其实,只有桑默自己知道,与其说她不喜欢男人哭,更确切的说是她是怕男人哭才对,就像刚刚看见万俟珩的眼泪时,桑默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受不了。
“我……”万俟珩觉得很无辜,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流泪,却被桑默逮个正着。
“万俟珩,我也没喜欢过谁,所以,并不知道怎么样爱人,以后如果我有什么地方没做对伤到你了,请你直接说出来让我知道,我也好改过啊。”桑默接着说。
“你……”万俟珩的脸上开始有些不敢相信了。
“万俟珩,你也知道,我才十八岁,可能在你们这来说,我已经算是老姑娘了,但是对我来说,这个年龄才正式人生的开始,所以,我没办法给你婚姻的终生承诺,但是我会试着回应你的所有感情的。”桑默慢慢的帮万俟珩的左手上完药,又拿过他的右手,开始上药,而,桑默的嘴里也没有停下。
“……”万俟珩已经说不出话了,眼里却亮的晶莹。
“万俟珩,既然上天说你的幸福得由我负责,那么我们就接受上天的安排吧。你看,可以吗?”右手的伤不是很多,桑默上完最后一抹药,抬起头来想要看看万俟珩的回答。
却不想,还没来得及抬首,就已经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而拥着自己的人却将头埋在了她的颈肩里,双手却紧紧的拥着人不放。
直到桑默感觉颈间有一股凉意,桑默才知道,这个男人又……
唉……,桑默只能伸手轻拍着男人的背,在心里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