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祁青禾被扒得只剩下黑色的中系,连头发也乱起来,看着四周有不少士兵在偷看,感觉自己丢尽脸面,脸上臊红一片,咬牙切齿道:&ldo;祁长风,你放肆!&rdo;
长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不得不说祁青禾有副好身材,中衣紧贴着身子,愈显身量匀称修长,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刚刚好。只是平常穿着军甲,倒是可惜。
她见祁青禾怒火中烧,笑眯眯又看她几眼,忽又变了个人似的,恭敬抱拳道:&ldo;失礼!&rdo;
祁青禾眼睁睁瞧她从自己面前款款而过,如同什么事没发生般,心内简直能呕血三升,却偏偏无可奈何。
雨霁天青,宫檐上水滴尚未干,经由煦光一照,散着柔和的色彩。
祁长风跟在祁青禾身后,瞅着她青筋直跳,心不甘情不愿带路的样子,憋笑了一路。幸而,到了宣政殿内,否则祁青禾没被气死,自己先要被憋死。
殿内,除了祁宗林,还有一干大臣。
她一进殿,祁青禾就委身下拜,自己干站着,拜也不想拜了,索性站着就站着。
座上的祁宗林微皱了眉头,就在长风以为他要责罪自己时,却听到他说:&ldo;风儿,你怎么穿成这幅样子就进宫了?&rdo;
她赶忙低头看顾自己穿着,临时问药庐小哥借的布衣,穿着随性,也就没舍得换下,如今在这殿内确实格格不入,她却偏装作不自知,反问:&ldo;有何不妥吗?&rdo;
&ldo;你是公主,当注意仪容。&rdo;
她便稍微整了整衣衫,低嘀咕道:&ldo;仪表堂堂,还用注意吗?&rdo;
满室寂言,唯有王秉言眼底带笑看向这边。一旁的祁长景看着他那样,满脸不悦,复盯了他许久。
祁宗林无奈叹口气,眼底尽是宠溺,轻咳几声才开口,&ldo;此次病乱,长风你做得很好,想要什么嘉奖,说吧,朕皆可许你!&rdo;
弄了半天,让她回宫就是论功行赏。什么皆可许她,她才不信,她要洛平秋的命,他给么?便挥挥手,端成很大气的模样,道:&ldo;举手之劳罢了,儿臣无所求,还是免了罢!&rdo;
&ldo;可不能免,我听城外百姓都在称赞公主,若真免了,传到宫外,又说皇兄不公了。&rdo;祁宗河站了出来,笑着看她。
&ldo;称赞我?难道最该称赞的不是皇叔你吗?皇叔的药草送的可真及时!&rdo;长风咬着及时二字,心下颇有疑虑。
&ldo;恰巧在陵川游玩,听闻大周内筹不到草药,便在东行收了些。也是大幸,送来为时不晚。&rdo;
像是故意说给座上人听得,说完后还不着痕迹地看了祁宗林一眼,祁宗林眼中果真少了许多顾疑,道:&ldo;宁王有心!&rdo;
祁长风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昨夜陆成机说,皇城上下乃至大周百姓对宁王赞誉有加,祁宗林与他一比,简直就是昏君!她才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天下人的民心都让祁宗河占尽,这等好事怎不落她头上!
思虑着,突然有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会不会从一开始的秋疫,都是涉及好的!
若真是这样,那……未免太可怕了!她看向祁宗河,正笑望着自己,那笑容的背后,竟有几分说不清的意味,让她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
长风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便道:&ldo;嘉奖什么的,父皇看着给就行,儿臣累了,就先行告退。&rdo;
说着,还未等皇帝开口应允,急匆匆地出了宫殿,才发现自己还在囚笼中,不由苦笑一声。
皇宫里的日子确实无聊,祁长风除了睡睡觉,也只能跟着小宫女聊聊天,别的地方她不敢乱转,万一不留神被什么洪水猛兽给算计去,哭都没地哭。
她都忘了在归离宫呆了是第几日,总之离闲疯不远了,百无聊赖躺在白玉石栏上,晃荡着一条腿,看着天边流云,无奈叹着气,大好光阴,就被浪费了,本该是策马街市寻乐的。
可一闭上眼,满脑子又是洛栖歌,也不知道她身体怎样了,真想见见她,一眼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周边有些不自在,猛地睁开眼,发现面前杵着一个人,还离自己颇近,一个激灵慌张起身,却没想失去平衡,一下就朝栏杆下栽去。
她惊呼出声,谁想一下跌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熟悉的香气又萦绕在鼻尖,她抓紧了那白色的衣衫,继续将头埋在那怀中,瓮声瓮气道:&ldo;你走路都不带声吗?&rdo;
&ldo;是你睡得太沉。&rdo;
祁长风抬起眼来,看着那绝美的容颜,蓦地笑开,便问:&ldo;那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rdo;
&ldo;你做梦都会梦到我吗?&rdo;
&ldo;才不是,&rdo;祁长风牵了牵嘴角,&ldo;每一次都是你闯进我的梦中。&rdo;
洛栖歌眸中带笑:&ldo;那是我的不对。&rdo;
&ldo;嗯,所以让我抱抱你吧!&rdo;祁长风反拥住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一瞬天长地久。
洛栖歌身体微微一僵,而后变得柔软起来,却听她问道:&ldo;你身子好多了吗?&rdo;
&ldo;好多了,所以陛下让我进宫陪你。&rdo;
祁长风从她怀中挣扎出来,惊讶道:&ldo;他?&rdo;
&ldo;陛下说,寻常嘉赏你不会看在眼里,就让我进宫奉在你身侧,由我跟着,宫内宫外你可随意走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