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好落在绍韵眼中,她不深不浅地问道:&ldo;难不成公子还在想着那美人?&rdo;
长风一愣神,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刚在想那个人,微微笑道:&ldo;也就是想想罢了!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及公主你时时在眼中。&rdo;
绍韵低头浅笑,用手勾着长风的下巴就贴了上去。长风一阵厌恶,寻思着得找个机会赶紧溜。
公主府很大,亭台楼榭应有尽有,玉石弹溪,泠泠作响,好像真能去几分惆怅。路过几处阁院,里面确实藏着白净的面首,打扮起来,倒比姑娘还显得妖媚。
长风一阵恶寒,扭头见长公主对她调笑着,浑身上下像细细小虫子爬过,难受。
酒过三巡,绍韵竟毫无醉意,长风暗赞了一声,赶紧以流量浅薄为由,制止了她再次相劝。谁知绍韵非但不理,还自顾自斟了酒往她嘴边送。
长风一再避让,她却得寸进尺,时不时提点着她的长公主的身份,压着她,让她饮酒。
长风被逼急了,恼怒起来,自己好歹也是个嫡出的公主,你在我面前整什么幺蛾子!想着,一掌拍晕了绍韵,顿时感觉这屋子清净起来。
出门前,她将绍韵安置在桌前,看起来醉酒的样子。坦然出门后,才发现弯月移上了夜幕。
把门的侍卫见她出来着实古怪,这不是才刚进去吗?
长风整了整衣衫,顺着巷子拐了出去。可走到驿馆前,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此刻,洛栖歌在做些什么呢?
鬼使神差下,她绕过前门的守卫,从后墙翻了进去。入眼便见院中那气派的阁楼,临着假山池塘,翠竹微摆。下一刻,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洛栖歌就在那里。
她钻进了那爿竹林,顺着浅浅的月辉,才摸索阁楼旁去。昏黄的灯烛透过了窗棂,擅自跳跃着。她小心翼翼从缝隙凑了过去,屋内氤氲一片,曼妙的身子缓缓从水中出来,白皙一片,素净的脸上还淌着水珠,在不安躁动的红烛下,勾衬越发尽兴。
许是酒喝多了,长风没来由一阵悸动,浑身燥热起来,口舌干灼,就连着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下一刻,洛栖歌披上单薄的衣衫朝窗边走来,长风一惊,慌张别过脸,贴紧墙壁屏住呼吸,心跳都漏了几下。
窗子被推开了,洛栖歌就站在窗前。那刻,长风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去了。若洛栖歌再将头探出些,定会看到她紧靠墙壁心惊而立。
暮春之晚,连着风也跟着发暖,一阵没一阵撩拨着,夹着着淡淡香气,长风贪婪地捕捉着,可好像远远不够,安抚不了她那刻发颤的心。
突有一瞬,她心底萌生了一个邪邪的想法,过去搂住她,亲吻她,然后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
好像再也忍受不了,耳边只剩下嗡嗡的虫鸣和自己的呼吸声,手紧紧扣捏着墙壁,摩擦的疼痛才让她清醒半分。
照这么下去,她会疯的。就不再管那么多,从墙壁上一跃而下,朝着门外踉跄走去。
&ldo;祁长风!&rdo;
身后的苍凉的声音好像在梦里,那样不切实际。她踉跄着跑出紫衣巷后,身体还是烫得厉害,费力撕扯着衣服,全身再无半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