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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月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树叶飘飘扬扬，已经十月了吗？怎么觉得秋天好快就来到了。看到凄月抬头看树枝，知道她在想落叶归根的事情，郁蕴笑了下，“我会让你睡得好，吃得好。”“诶？”凄月乍听到他这么通俗易懂的一句话，却反而有些愣了，回过头微微张口看着他，有些怔忪。“就是字面意思。”郁蕴笑得很温暖，她刚才那个表情好可爱，以前从来没有过，虽然只是吃惊的表情。或许，以后可以看到她露出各种情绪，会很有意思。“……”凄月低头沉默了，看着地上的影子，他的和她的。“多久？”不知走到哪里了，凄月抬头看了看前面，问了句。“由你决定。”郁蕴放宽了条件，避免他的鱼儿游走了。“好。”凄月还是很简洁的答应了。“我的联系方式。”郁蕴把写好的纸条给她，是一张灰色的硬纸板，看起来好像是书签。“哦。”凄月应了一声接过来。“手机给我。”郁蕴没有询问，只是直接下达指令，既然她答应了，就是他的病人，他当然一切以为她看病为重。凄月停下脚步看着他，拿出手机递给他。郁蕴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拨了过去，听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才挂断了。他知道如果他不联系她，是绝对等不到她主动打电话给他的，当然还是他来主动比较好，虽然很多年不这么做了，真是很不习惯。记得上次主动，就是算是过渡和转折吧。。。实验又一个月了，凄月走在去咖啡馆的路上，她想，这样的关系应该要结束了，时间拖得越长，越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和郁蕴在一起时，你会不由自主忽略他的存在，或许只有凄月是这样的吧。他很安静，坐在你对面，看着你给你催眠，然后不言不语的看着你入睡，他太过没有存在感，从不做多余的事情，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可是，凄月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开始越来越清晰。或许会导致毁灭，她偶尔就会在睡醒时这么想。“来了。”郁蕴只是抬头看了看她，没有起身也没有要给她拉开椅子的意思，他或许并没有做过这样绅士的事情，可是，凄月潜意识里总是认为，他就是一个会这么做的人，他没有这么做，就让凄月心里有些不安感。“最后一次。”凄月坐下后轻声说。“嗯，我的论文也差不多了，写好了下次拿给你看，怎么样？”郁蕴竟也好商量的这么回答她。凄月略略放心，她担忧的事情或许不会发生了。“好。”只是他把论文拿给她看，应该没有问题。“那现在，开始吧。”郁蕴放开撑着下巴的手，看着凄月的眼睛，轻声开始说话，然后看到对面的人慢慢闭合了双眼，慢慢睡去。等到确定对方已经睡着了，郁蕴重新支起下巴看着对面的人，她开始有不祥的预感了吧，这么快就想要摆脱现在的关系。第一个，她是他成年后第一个无视他的人，无视他的优秀，无视他的外貌，无视他所有的一切光环，她恐怕也不晓得他当年的任何一件英雄事迹，也从没打听过他的过去吧。否则，只需要随口问一下路人，大家都可以如数家珍的说出他的各种成就，从读书时候的优秀成绩，这一点她好像在第一年也和他相同，同样的几乎是满分通过考试；还没毕业就已经发表论文，在重要刊物上，这样对保研已经是保障了，可是他接着又跟着一位有名的心理专家出国学习了一年，接着才回国来读研，他选择了回来。他自己都可以毫不脸红的说，他是g大一个代表性人物，他是g大的荣耀。可是对面的女生，从来没有这样看待他，第一次在咨询室里看到他，她就是那么冷淡，只看了一眼，她在看他的眼睛，他知道。郁蕴偶尔会想，或许她是适合学心理学的，或许，她对于别人的精神状态有着她自己的理解。从任何角度来说，她都是一个非常特别而且合适的观察对象，她的精神情况与常人无异却比一般人要坚强，意志力也比一般人要强，其实说是催眠，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一次真的把她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