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晏眉毛一挑,游移在夫郎细腰上的手停住了,他知道陆时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些,应该是有了什么确定的消息,
“觉得最有可能的应该是朱存异跟魏敏忠,最近你去赵府频繁,赵府得了京城那边的消息?”
因为现在朝堂众臣基本都催着皇上国本早定,该立太子了,大皇子跟三皇子的暗流涌动也是越来越明面化了。
所以这个时候秋闱的主考官还有明年春闱的主考官可以看出皇上的心思,每年的进士多出江南,江南科场可是重中之重。
这两人都是资历很老,但是不站队的。
陆时摇头,低语了一个名字。
裴清晏微微有些诧异,“曾永年。”
本来曾永年他们几个也私下猜测过,会不会是这次的主考官。
“皇上不愧是皇上,圣心难测啊。”裴清晏感叹了一句。
见陆时目露疑惑,解释道:“要是不站队的主考官说明皇上还不想现在就立太子。”
“那这曾大人呢?他站队?站谁?大皇子?”陆时觉得有些不妙,急急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裴清晏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接着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啊,”陆时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家相公这是故弄玄虚。
裴清晏伸手搂过夫郎轻声道:“曾大人是首辅大人的门生。”
“那就是大皇子那边的,皇上莫非更倾心大皇子?”陆时本来觉得皇上只要是没有眼瞎心盲都肯定是会更喜欢三皇子。
“但曾大人又是三皇子开蒙之师。”所以裴清晏才会说圣心难测,他是看不懂皇上的意思了。
虽然皇子们的日常读书是由翰林院的饱学之士轮流侍讲,但是开蒙之师是固定的五年,之后才由翰林学士轮流侍讲。
五年的师生情,应该也非常深了。
陆时也晕了,这曾永年的关系这么复杂的吗?
“那他本人到底是站老师那边还是学生这边?”太有意思了,皇上也是个妙人啊,这不就是逼着曾永年做选择吗。
裴清晏摇头,他虽然对京城的官员有所关心,毕竟没有家族支持并不能详细的掌握每一位重臣真实的性格和偏好。
流露于人前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按理说曾永年能在首辅和大皇子前行走又能尽心教导三皇子,这样的游刃有余应该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心思剔透,性格灵活。
陆时将手中的册子拿到裴清晏的眼前,“看看这个。”
裴清晏只看了几眼,便惊喜不已,“这东西在此时此刻是无价的啊,哪里来的。”
“你猜?”陆时俏皮不说。
“若是赵府,之前就会拿出,也会先给赵景然,让赵景然借给我抄阅。”这样裴清晏必记赵景然之情。
陆时觉得无趣,他这个相公很是聪明,能猜到不是赵府给的就已经不错了,他又不知道自己跟那两位夫人私下的关系。
于是就将自己给江宁县令和县丞两位夫人送冰箱跟冰棒方子的事说了。
“所以她们就回了这份礼?”裴清晏晃了晃手上的曾永年诗词册子。
陆时点头,他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