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垂着眼,一脸漠然,心里却&ldo;砰砰&rdo;直跳,不知是气愤的还是紧张的。仿佛她选了谁挑的花,就代表她心里有谁一样。
而玉荣一听见他的话,心也刹那间凉透了。
他的确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
这也就罢了,可他似乎真的脱胎换骨了,跟之前的九阿哥的喜好、脾性完全不一样了,只是一个拥有同样相貌的陌生人罢了。哪怕他刚才看见她精心打扮的装束,也没有露出丝毫欣喜的神色,反而还有些阴沉沉的。
怎么之前每个九阿哥都好好的,到他这儿就变了呢?
&ldo;不要,我不喜欢那个,我就要戴这个。&rdo;玉荣生气恼怒之下失了理智,口吻也变得娇纵蛮横。
不过她话一出口就想起来,这周目的九阿哥可不像上周目的那个人,他大概不会像那人一样无条件宠溺纵容着她的小性子,不会因为她任性就轻易地满足她的各种要求。
他还年轻,怕是不会让步哄人的。
&ldo;我也不喜欢这个!&rdo;果然,他一声冷语落下,那朵白荷花也随即被掷到了妆台上,可怜兮兮地翻动了一下。
九阿哥即使那样紧张,也不曾想过自己真的会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毕竟他们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那是八阿哥无论如何也抹杀不了的。
可是刚刚呢,玉荣却毫不留情地将他抹杀了。
她对八阿哥的惊鸿一瞥似乎已经超越了他们以往十数年的日日夜夜。
她的一句不喜欢,于他自以为是的青梅竹马的情分而言,无异于莫大的羞辱。
想到这儿,九阿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也不能在这儿待下去了,因为心中对玉荣有怨,所以连等着看她的反应也不愿,转身夺门而出。
而玉荣看着那花,眼眶蓦地酸了。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转身,更没去看九阿哥狼狈逃走的背影,而是低着头看着那朵白荷‐‐她好想好想那个会为她亲手簪花、会搂着她喊她&ldo;蓉蓉&rdo;的胤禟。
与九阿哥不欢而散之后,玉荣又恢复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荷花试探法也失败了,她一下子变得懒懒散散的,也不知还有什么试探的法子。本来九阿哥那日的表现就让她有些心灰意冷,她一时也不愿去想。
&ldo;格格,八贝勒身边的小贵子公公来了,说八贝勒有东西给您。&rdo;涵月打了帘子进来,走到榻边通秉道。
玉荣枕在小塌上,昏昏欲睡地读着一本《诗经》,却是停在《泽陂》那一篇,好久没翻页了。这会儿她听了涵月的话,还睡眼惺忪的。
&ldo;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