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苑眨眨眼:“福伯,我们相信你不会是欺压我们的人。这次的事情必定是迫不得已,不会让我们白忙活的,对吗?”
福伯的脸色沉下了。
他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指望一个小小的天衣坊能够拿出十匹云锦,三匹已经是破天荒。
就算辛慕苑神通广大,丽影生香的东西足,她自己就被踏春行的订单压身,又哪儿来的云锦去帮助天衣坊?
所以,他根本没有带够银两。
水依依偷偷看了眼辛慕苑,眼中含着笑意,道:“我听福伯催促的紧,想来主家是非常需要这批云锦的。天衣坊拿不出那么多,这五匹半,你就拿回去吧。至于天衣坊与丽影生香的误工费,你不用担心,都是朋友,我来出就好。”
谢湛插上一嘴:“我对你们行商的方面不懂,想要多嘴问一下,既然合同是假的,那上面的十两黄金的定金也是假的。如此,补款的时候是不是不能将这十两黄金扣除?”
福伯的脸色铁青。
行商方面,谢湛的确不懂。但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抄家的时候他可没有因为一个铜板小他就丢在地上,连值钱的草都没有放过。
“县老爷,他们这是强买强卖!合同是假的,自然不生效,为何要逼着我将不需要的云锦买回去?”
辛慕苑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像是思索不通,咬着手指嘀咕:“奇怪,既然是不需要,为何要做假合同来哄骗天衣坊的东家,逼着她连夜赶制云锦呢?”
突然间,辛慕苑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惊呼:“难不成,你们在短期内需要用云锦赶制什么衣服?”
“辛慕苑,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当心被人听见撕烂了嘴!”福伯怒喝,心中已经塌了一片。
他自知说不过脑洞七开杈的辛慕苑,朝着县令跪行两步,道:“县老爷,她们这般欺负我,无非就是仗着他们是帝京商户,而我不过是个外来的可怜人……我要见你商会会长!他会帮助我的!”
县令懒得理他,脸色黑下来,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帝京城遗留下来的小县官不配管帝京城的事儿?呵呵,现如今,连个商会的地位都比我这个没用的县令强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
自从这座城市成为帝都,改名帝京城后,他的身份地位一降再降。
决断有户部,判决有慎刑司,缺人有兵部……
大凉王朝被皇帝安排的妥妥当当,唯有他是多出来的一块,在繁荣的帝京城中显得多余。
福伯脸色苍白,也听出来了县令话中的自卑,慌忙解释:“冤枉啊!县老爷,奴才从没这么想过!只是奴才突然想起,商业上如果出现纠纷,可前去寻找商会帮助,奴才这才想请商会会长出面解决商业纠纷上的事情。奴才这个狗屁不是的东西,怎么敢起那些心思啊!”
他面露恐惧地在县令面前磕了几个头,不停的求饶,生怕县令会降罪。
县令冷哼,脸色更臭了。
辛慕苑叹了口气,道:“哎,看来只能请县令出人调查一下假合同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这无言无辜地怎么会出现假合同呢?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用过这样的方式坑骗过多杀无辜商家?商会为何一次都没有发现?他们有没有用这个技能去伪造过其他文件?背后的人做着什么样的生意?和高位有没有什么牵连?”
县令听着,猛地打了个寒颤,借着讹诈百姓的罪名反手把人送入大牢,慌忙吩咐人去调查。
他压根没有想到这层关系!
商户有没有被坑和他没有关系,那是商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