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就是侥幸,一时的侥幸不可能成为一辈子的幸运,不注意的事情早晚是会发生的。
这次的水灾就是典型的例子。
萧长亭趁此整顿了一些贪官污吏,拔出了前朝的部分党羽,还要调拨粮食、分配官员,监督当地官员好好地处理疫情事件。
与此同时,外面还传出流言,说萧长亭德不配位,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西部的旱灾、北部的雪灾、连带城市的水灾,就是鲜明的警告。
只不过这些消息在刚刚冒出头不久,就被辛慕苑带着人扼杀,将消息暴力压了下去。
辛慕苑看了眼愁容满面的萧长亭,又看了眼沉睡的洛沁,不希望萧长亭在洛沁的面前谈起政事,即便洛沁现在处于昏迷的状态。
毕竟……谁能保证呢?
道:“那您先回去处理政务吧,这里有我呢,不用担心。您心中若实在是放心不下,隔一日来一次就好。”
辛慕苑回头,突然发现洛沁的指头动了动,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萧长亭心里想的是那些令人头疼的灾情,并没有太注意到辛慕苑脸上的微表情。
将陛下送走后,辛慕苑同样送走了其他来探望的人,没有瞧出病症的太医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哪儿还敢停留,赶紧你推我赶地走人。
转眼间,人潮拥挤的落花苑只剩下了公主殿的人。
辛慕苑和公主的新宫女软情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退让。
偏生,公主身边的侍女是有官阶的,辛慕苑凭着自己商贾的身份,并不能强硬地让她离开。
索性撂挑子,道:“我治人的时候最不喜别人在旁,你若不走,我便不治。”
“若是洛贵人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不起。”软情的名字听着像个软软的妹子,可态度比钢铁都硬。
辛慕苑耸肩,笑道:“可洛贵人的三长两短并不是我造成的,而是你逼的。就算是追查责任,最终追到的也是你头上,而非是我,不是吗?”
软情嗤笑,道:“可是治病救人的是你,医者仁心,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病人在那里受苦受难吧?这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怕同样不保,帝京城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你淹了。”
辛慕苑悠闲地晃着脚丫子,道:“你这番话也只是针对医者,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商贾,呆在巴掌大的地方每日想着法的弄钱而已。医治洛贵妃,我分文不取,只要求身旁无人,可就是这样,公主殿的人也不愿意。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大家唾弃的究竟是我,还是公主殿的人?”
“你!”软情许多话就卡在喉咙里,可就是说不出去。
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公主、洛贵人她们那么讨厌辛慕苑了。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破皮无赖,脸皮比男人都厚,油盐不进,认死理。
威胁她,她就反过来威胁;道德绑架她,她就反过来绑架;跟她耍泼皮,却发现她比任何人都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