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苑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在她的眼里,正事要比休息重要。
虽然在她睡得正舒服的时候把人叫起来似乎有些不道德,但是谢湛认为,对辛慕苑而言,任由她就这样睡过去与把她叫起来相比更加令人气恼。
明珠珍珠都是追随在辛慕苑身边很久的老人,知道辛慕苑的习惯,拍着胸脯保证。
谢湛这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客栈。
申时末,谢湛准时出现在了客栈。辛慕苑已经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起床整理妆容与衣服,恰巧谢湛过来给她带了点吃食,辛慕苑简单地吃了两口便与他共同前往西巷子。
王二是个非常有时间点的人,垂暮的时候天色将要暗淡,行人匆匆忙忙地回去,贸然邀请他们看自己的珠花势必会引来客人的厌恶。
呆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所以王二通常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
辛慕苑与谢湛踩着点过来,意外地发现王二竟然满脸笑容地在招呼客人,平日里稀疏的摊子突然爆满。
许是从未在一日内招待过这么多的客人,王二显得有些许的笨拙与忙碌,顾东不顾西,忙的焦头烂额。
旁边的木桩子上,细老鼠屈膝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红苹果,得意地看着王二的摊子。
瞧见辛慕苑等人过来,细老鼠从木桩子上跳下来,走到辛慕苑的面前,得意地扬起眉,问:“如何?”
“很好。”这个结果,辛慕苑很满意,“你是怎么做到的?”
细老鼠故意卖关子不告诉他们,道:“这是我的事情,你们不需要知道。现在,我只问你,我可过关了?”
辛慕苑颔首:“过关了。”
“太棒了!”细老鼠高兴地跳起来,又觉着自己的这副样子在辛慕苑的面前太过丢面,迅速稳定下来,眸子淡淡地扫过她,故作成熟与稳重,道,“那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工钱了。”
辛慕苑请他到附近的酒馆落座,将菜单交给他让他随便点。
细老鼠从未有过这等待遇。
甚至,从未有资格踏入酒楼。
此时屁股下的木凳子像是着了火般,将他的屁股烫的疼,只能左右摇摆。
他的视线快速地扫过酒楼,感受来自酒楼的气氛,兴奋的光芒在眼睛中暗暗跳动。另一方面,又担心辛慕苑会发现他的窘态,因而时不时地稳定自己的情绪,偷偷去撇辛慕苑。
“你叫什么名字?”辛慕苑问。
“名字?”细老鼠的心突然快速地跳起来,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让他体内的血液焦灼沸腾。
但当他将嘴巴张开时,却猛然发现,他没有话可说。
“细老鼠。”
这就是他的名字,是他出生就伴随着他的名字,预告着他只是垃圾堆里的一只营养不良的臭老鼠。
“这名字真可爱。”辛慕苑道。
细老鼠的心脏一颤,厌恶从眼中流出。
他觉着,说着这个名字可爱的辛慕苑,比老鼠更恶心。
“真是稀奇,有人会觉着老鼠可爱。”
辛慕苑道:“万物皆有自己的可爱之处,但,你名字的可爱并不来源于老鼠,而是来源于你。”
“什么意思?”
“你的可爱赋予了这个名字生动。”
细老鼠的脸莫名地红了。
他将头别到一边,瓮声瓮气地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