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野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问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鼻子不灵了吧?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我还和你的蓝老师打过一架呢。”
此时的夏亦尘被alpha释放的大量信息素压迫得呼吸不过来,他用力地咬住嘴唇,企图让自己恢复清醒。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喘了好几口气之后才说道:“就是去做产检的时候,在医院遇上了,就和他聊了几句。”
安知野眼中闪烁着怒气,又追问道:“就只是和他聊了几句?”
夏亦尘低下了头,小声地补充道:“还吃了一顿饭。”
迎上安知野咄咄逼人的眼神,夏亦尘知道他现在肯定非常生气,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有种冲动,想像以往一样抱住他释放安抚信息素使他平静下来,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夏亦尘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没有那么做。
他只是态度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就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虽然他也不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已经明明没必要向安知野解释这些了,却还是莫名其妙地解释了。
“我不相信,除非——”安知野用眼光打量了一下夏亦尘依然很清瘦的身材,目光在他宽松衣物下微微凸起的小腹处流连片刻,接着说道:“除非,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检查。”
“安知野!”夏亦尘用少有的音量大喊了一声,接着开始拼命地挣扎。
然而oga所有的斗争都不过是一场不自量力的蚍蜉撼树,安知野紧紧禁锢住他的双手,把他按在墙上动作粗鲁又莽撞的和他接吻。
在夏亦尘小的时候,他的妈妈会时不时的笑着抱着他亲吻他,他也会给予同样的回应,亲吻代表他和母亲之间的爱。
长大后,夏亦尘一直幻想能有一个彼此相爱的爱人,和他在一起,能够对抗这世间所有的风雨和孤独,恋人间的亲吻是他对于爱情最初美好又浪漫的幻想。
再后来,他的生命中意外闯入了安知野,和安知野接吻,这样的情景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夏亦尘的梦境之中。
然而和臆想中一点都不一样,这个莽撞的alpha对他没有温柔的怜惜,只是霸道又强势的不停地蹂|躏着他的嘴唇……
安知野的吻不是因为情爱,而只是暗示着一场情|欲的开场。如雨点般细密的吻不停地落在他前额,脸颊,鼻尖和嘴唇上,夏亦尘知道他在自己身上不停寻找另一个alpha信息素残留的痕迹,他在宣告他对自己的所有权。
安知野的力气太大了,长久处于信息素紊乱状态下的他犹如一头饥肠辘辘的恶狼,他不停嗅闻着夏亦尘的耳后性腺的位置。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他完全听不见夏亦尘苦苦哀求别咬的声音,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紧张害怕到不停颤抖的双肩。
咬痕标记只能让陷入情|欲的alpha想要的更多,怀里的oga一如既往的顺从,似乎毫无抵抗之力……
直到那一刻,安知野看到床单上湿漉漉的一片水渍时,他才意识到这是夏亦尘刚刚流下的眼泪,他一瞬间就清醒了,忽然间兴致全无。
安知野看到自己的oga正在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夏亦尘在小声地哀求他:“安知野,我肚子疼。”
安知野:“……”
夏亦尘:“求求你,饶了我吧。”
安知野侧过头,对他说了句:“对不起。”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今天是干吗来了?他是来给他解释清楚误会,接他回家的,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他今天本来是来和他求婚的,到底是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安知野带着歉意跪坐在夏亦尘的身边,他笨拙地用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珠,然而随着他越擦拭,夏亦尘的眼泪却越来越多。
安知野忽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他的内心感觉到一种从没有过的酸涩。最后他只能够凭借着本能,他抓住了夏亦尘的一只手,他屏住呼吸,释放了大量的安抚信息素。
迷迭香的气味在这小小的房间迅速弥漫开来,夏亦尘似乎感觉稍微好了一些,他睁开了泪眼迷蒙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安知野开口说了一句话。
“安知野,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夏亦尘像以前每一次和他说话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事?”安知野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夏亦尘提出什么和好的条件,他都会答应他。
夏亦尘:“安知野,求求你,签字和我离婚吧!求求你,离开我吧!”
安知野琥珀色的瞳孔震动,他用一种似乎是从不认识他的目光看着夏亦尘,默默地收回了还在给他输送信息素的手。
那一刻,从没有过的屈辱感充斥了他的心脏,他从没有想象过眼前这样的情景会真的发生。太荒诞了,夏亦尘竟然哀求自己离开他!
他是不是脑子得病了?人家说一孕傻三年,算了,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安知野费劲洪荒之力才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他装作没听清楚让他再说一遍。
夏亦尘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安知野,我希望你能认真地考虑一下我和你离婚的事情。”
安知野闻言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像是控制不了自己似的,神经质的一把拉下他刚刚帮夏亦尘盖上的毯子,抓住他的肩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确认了一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在alpha信息素的强大压力下,夏亦尘艰难地抵抗着刻在血液中的服从alpha的本能,他用颤抖的声音又说了一遍:“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我想和你离婚,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