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沐歆的唇瓣被他轻柔品尝,她觉得这个吻与以往很不一样。
他不带情热的亲吻,总是短暂,从未像这样,漫长又柔情。
俞清逸放开她的嘴唇,与她交颈,声音由于她皮肤的阻隔,显得沉闷。
“我女朋友怎么吃这么多苦”
他说完好似还不够,抱她的力道更紧,“怪我”,没有早点出现,没有把她顾好。
温沐歆觉着喉咙被堵住,她很想调笑两声,但她做不到。
俞清逸好似真的愧疚,语气心疼,“给我女朋友道个歉,我的错”
她终于把喉头这团棉花咽下去,跟他开玩笑,“车是我自己开的,哪怪得着谁”
他却喝醉般重复,“都是我的错,给沐沐认个错”
那年,俞清逸是真的把她疼进骨子里。
无论何时何地何人,给她的何种伤痛,他全部大包大揽,算自己头上,只为能加倍弥补她。
这份温柔过于独一无二,温沐歆忘不掉,也摆不脱。
以至后来,即使她真的成功过,即使她最该鲜衣怒马的时刻,她也总是回忆他,无限落寞。
俞清逸听电话比她还认真,同酒店餐厅要煮鸡蛋,说要给她滚运气。
温沐歆笑得前仰后合,“我自己都偷懒,我妈也就随口一说,你怎么拿鸡毛当令箭”
俞清逸没皮没脸,“那丈母娘的指示,我还能不办了?”
温沐歆被他称呼搞得发愣,心口忍不住一热,踉跄起床,躲进浴室刷牙。
鸡蛋煮好送来,俞清逸脸色犯难,问说该怎么滚。
她扑哧一笑,耐心教他,说就是从头到脚,从前往后,滚一圈。
他边滚边问,“牙齿矫正过?”
温沐歆微微点头,给他讲小时候的事,“当时还特意跑到东京去做牙,折腾死”
她早对他说过,展毅是牙医,于是笑着调侃,“我爸信不过自己,愣把我送他导师那”
“我妈更有出息,针都不敢让我打”
她从前对俞清逸提过很多次,温璃是整形医生。
俞清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听她讲往事,偶尔温声搭几句话茬。
温沐歆说着说着,心里涌起一股纠葛,纠葛许久,终究还是轻轻道:“俞清逸,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俞清逸笑了声,要她转过来身,鸡蛋继续稳稳当当在她身上滚。
好半晌。
他说,“她很坚强”
温沐歆陷入了沉默。坚强是很心酸的褒义词,那意味着承受苦难。
俞清逸将鸡蛋轻轻磕在餐桌上,骨节分明一双手,拨弄橘黄的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