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晚借着流言一事将孙斌打入了死牢,并下令抄家,将孙家财产全充做了灾银。
白衔清执政以来从未杀过一官,更没有抄过一家,这孙斌算是当朝第一例,众臣心里都纷纷敲起了警钟,开始有所顾忌,谁若是敢冒头说一句话,那不就是同罪?
江吟晚将所有人的神情纳入眼底,猜测着还有谁会是同党。
白行止费尽心思要抢夺皇位,当初何必要退出?
白衔清一个心慈手软的病秧子怎么斗得过他呢,非要兜这么大一圈子给她整出这么多麻烦。
“此次赈灾,朕决意亲自前往洛州,以平民怨,至于灾银么,一个孙斌的家就能养活朝廷,朕觉得甚为惊喜,只是不知爱卿们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她一边说一边对最先说清贫的几人一一看去。
“各位爱卿既说手下无钱,那便能拿多少拿多少吧,即日起,各省查账,犯官吏贪赃满七十两者,就地免职,一律抄家处死,官员造成亏空一经查出,严搜衙署,追索变卖财务,畏罪自杀者由亲眷承担,罪不容赦。”
七十两,这未免太严苛了些!
“陛下!”有人思索着,斗胆试图开口。
却被江吟晚一口堵住“就从赵卿开始查。”
言罢,江吟晚一拂衣袖,一声“退朝”,不容再议。
既然原定的数目他们不愿意拿,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不介意多下几道抄家的旨意。
死牢里。
阴暗潮湿混杂着腥臭味肮脏不堪,几只肥硕的耗子一窜而过。
孙斌咬死了自己冤枉,怎么都不肯认罪。
狱卒将烙铁烧的烫红,冒着滋滋白烟。
“落到咱们的手里,就算死人嘴里也能挖出东西来!奉劝大人还是早早认了的好,免得接下来的刑罚太痛苦,您这贵体恐遭不住。”
他笑得狰狞,一步一步逼近孙斌。
“陛下驾到——可小心冲撞了。”赵全出声提醒。
狱卒闻声,连忙行礼“参见陛下!”
“嗯。”江吟晚挥挥手“退下吧。”
随后俯在赵全耳边吩咐了几句。
赵全面露诧异,但还是速速的去了。
“孙卿仍然不愿意供出幕后主使吗?”江吟晚不是第一次见这种血腥的场面,战场上尸堆成山,这小小牢房不过是小场面。
她笑吟吟的把玩着狱卒留下的烙铁。
孙斌心头一惊,隐隐觉得陛下与他们往常认知的并不同,却还是梗着脖子嘴硬“臣冤枉!臣一生忠心为君,不曾做过又有何主使!”
只要自己拒不招认,白衔清为了仁德之名就没办法轻易要了他的命,顶多是被免职,定罪那一人所为,他不过是冤枉的。
想到这儿,他表情变得更坚定起来。
可孙斌算错了,江吟晚根本不在乎孙斌认与不认。
“朕今天来并不是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