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刘连他们在另外一个诊断室观摩,只不过,不知道是这两个医生没有让学生上手的习惯,还是别的原因,从始至终都让刘连几人成了看客,只有观,却并没有摩,而摩就是上手。
刘连几人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早就极为郁闷,高浩更是脸拉下来了,只有汪诚忠依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好奇的一直在那儿看。
“下一位。”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医生道。
说他年轻,只是相较于另外一个医生,但他的年纪却跟蔡胜差不多大了,三十多岁,他叫周继成,而另外一个医生是女性,叫邱文华,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
周继成话音刚落,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小女孩眼睛半睁着,看起来有些木讷无神,而且身形极为瘦弱。
除了这两人,还有一个中年女医生跟他们一起过来的。
“邱医生,这个孩子半身不遂,还持续发烧,在我们儿科这么久也不见好转,我们主任说让他来你们这儿看看。”中年女医生道。
“哦,好的,张医生,你们先坐。”邱文华道,随后看这个张医生,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先跟我说说。”
张医生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病历袋放到桌上,抽出一沓检查、化验单道:
“这个孩子发病已经有五个月了,基本上每天都是下午发热,体温在39到40度之间,而且右边的胳膊僵硬,左眼也已经开始外斜视了。”
张医生取出一张胸片,指着上面道:“最开始检查,胸片显示的是右侧支气管淋巴结结核,所以我们就安排她住院,用链霉素、雷米封之类的药进行治疗。两个月后,小姑娘的体温开始慢慢恢复正常,我们又给她拍了一次胸片,就是这个,病情有了明显好转。”
看着张医生手中的两张胸片,邱文华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不过既然又送来中医科,肯定病情又有了新的变化,邱文华问道:“然后呢?”
张医生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们也以为快好了,谁知道上个月再次发起了高烧,体温直接升到了40度以上,不仅如此,还嗜睡、喷射性呕吐、神志不清,偶尔还一阵阵的抽搐。”
“我们立即进行检查,发现她瞳孔等大等圆,对光的反射也很迟钝,还出现了项强和克尼格征阳性,右侧也出现巴彬斯基征阳性。抽血化验,她的白细胞数也偏高,淋巴反应迟缓,腰穿脑脊液压力升高,化验脑脊液细胞数也偏高,糖五管试验也呈弱阳性,通过这些,我们主任诊断为结核性脑膜炎。”
听着张医生的叙述,刘连脑袋里一片浆糊,因为这一堆西医的术语听得他头都大了,一个都听不懂,就算是诊断结果的结核性脑膜炎也让他听得云里雾里。
既然听不懂,刘连也不再费神的听她讲述,而是走过去,用自己的方法上下打量。
张医生和邱文华看了刘连一眼,都没有理会他,张医生继续道:
“经过我们的抢救,小姑娘神志苏醒了,体温也比之前下降了不少,但现在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什么问题?”邱文华道。
张医生指了指小姑娘的右手和右腿,道:“我们发现,她的右肢瘫软无力,右腿也抬不起来,走路需要人搀扶,右上肢上举也受限。”
张医生抓住小姑娘的右手,道:“邱医生,你看,就像这样,她的右手一直握着,根本伸不开,而且左眼依然向外斜视,精神迟钝,言语也不清。不仅是这些,她夜里睡觉也一直不能安定,还经常盗汗,虽然我们继续用抗痨药物和脉通液来治疗,但每天下午的体温依然持续在37到38度,到现在已经有40多天了。”
听到张医生的话,邱文华和坐在她对面的周继成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这病的确有些棘手,不过既然送到他们中医科,他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算不能治好,也至少得做点什么,要不然其他科室肯定会说中医科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