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车快到酒店都没有任何异样,她有些心慌,所以直接让司机在前一个路口转弯,一路上留意着酒店,预备随便找一家入住。
她不信周子祺有通天的本领,可以在监视下,在法治社会明目张胆的故意杀人,尽管她丝毫不怀疑对方想她死的决心,却也实在觉得不符合现实。
硬物蛮横穿过前挡风玻璃的瞬间,何汀只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东西,就被浑身上下各处传来的剧痛撕裂。
比她腿骨断裂的痛强烈几十倍,几百倍,她觉得自己完全变成了个筛笼,被穿透的身体一定四分五裂,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她想得没错,周子祺的确没这个本事,周傲和周平却有。
她对这两个孩子的纵容和给予,非但没能换来丝毫骨肉亲情,反而滋生无尽的贪婪和偏执。
如果她死了,财产尽归唯一的孩子周傲。
何汀没有婚姻证明,除了何晏书这个户口上的法定亲属,就只有靠亲子鉴定确定母子关系的周傲了。
何晏书不可能拿到何汀一分钱,因为他马上也要死。
何汀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个月,医学判定脑死亡,未来不管寿命几何,只能靠一身仪器勉强维持一丝呼吸,直至生理死亡。
何晏书在监护室门外住了两个月,他从不信命,却在与何汀一墙之隔的地方日夜祈祷,希望她活着。
直到确定何汀还有条命,他才去找了周子祺。
“你比我预算的,来晚了一个多月。”
“周子祺,你自己去死,还是我来。”
何晏书站在周家的客厅里,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他环顾四周,想到何汀十几岁离开家的日子里,都是在这间房子里住着,这里的每个地方,应该都有何汀生活过的痕迹。
“何晏书,这是你跟你姐欠我的,何况现在,她不是还没死吗?”
“你儿子知道你杀了他母亲吗?”
“母亲?”周子祺不屑的嗤笑一声,像是听了多了不得的笑话。
“她配做母亲吗?哪个母亲教着自己孩子钻营算计,教着他灭绝人性?”
周子祺居然认真的在和何晏书讨论育儿经,他自己都是个毫无建树的父亲,又哪儿来的资格批评何汀这个更没什么用的母亲。
“周傲小时候半边身子烧的都是伤,送医院衣服和肉黏在一起,扯都扯不下来,你知道你姐在旁边说什么吗?她说你不聪明点,这次烧不死你,下次没这么好运气了。这是一个母亲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耳朵被你妈灌水银,差点丢了命,何汀进医院一句话没说先给了他几巴掌,一直到出院都没来看过他,这样的母亲,你让他怎么爱的下去?”
“所以,他急着做亲子鉴定,就为了继承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