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客气疏离,和她对何书的样子完全不同。
也是那时候,他的恶意随着之前就满涨的恨不停发酵。
虚伪的女人,和她妈一个样子。
何汀没心思关注周子祺心里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冒险走对了路。
至少可以稳住他的情绪,看他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何汀内心焦灼却不能催促,只能等,等他嘴里的二十分钟赶快结束。
“何汀,你不用拿这一套对付我,”
周子祺忽然起身,他接过何汀手里的鸡蛋,隔着袋子手上用力,顷刻间就碎的一塌糊涂。
“我就不明白,你这种虚伪又可怜的同情心都是从哪儿来的?你在可怜我吗?你知道我有病吧?不见血冷静不下来的病。”
说着他丢下鸡蛋,在何汀准备后退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
周子祺的手冰凉,何汀能感受到他皮肤下血管突突的跳动。
他在微不可闻的发抖。
“何书快到了,坐,我们再等等。”
“既然你提醒我了,那我也接了你的好意,只是我生日还没过完,你这次不能提前走了。”
说完他松开了何汀的手,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在那儿,那两个让他心里翻涌一层层阵痛的鸡蛋,被轻佻的一甩,进了垃圾桶。
天色渐晚,何林书也没过来。
何汀口干舌燥,急切和惶恐让她有些烦闷,只能耐着性子和周子祺聊天。
她在心里计算了几种硬性反抗的方案,认真考虑过强行离开的后果,甚至偷偷环顾四周看遍了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她不由得后悔起来,是她太冲动,太固执。
明明应该知道何林书不会轻易被谁挟持,以他们现在这种关系,周子祺根本犯不着做绑架这么没品的事。
可是在听到他声音的第一时间还是决定来见他。
她害怕周子祺会拿别的东西威胁到何林书,比如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姐姐,甚至是更不省心的晏茹女士。
何林书是心软又善良的人,嘴上的恨是真的,心里不敢外露的爱也是真的。
尽管他一再坚持不和晏茹有任何关系,可是也绝对不能任由别人伤害她。
更不用说眼前这个他恨之入骨的男人。
所以她总要弄明白,这个人想干什么。
躲不过的。
何汀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些胆量,初始重逢的厌恶和身体本能的恐惧,正慢慢被现实击散。
她有什么好怕的呢?现在是什么年代,不过是十几岁被另一个十几岁的黄毛小子差点睡了而已,豁出去了也就是春梦里一个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