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查,我加入了朝鲜劳动党。入党申请书材料里,我的成分是中农,社会成分是办公人员。
同僚们要我注意这些。&ldo;解放前,你在日本苦学,辛苦劳动,还被征用了1年6个月,怎么
能写成中农呢?劳动成分对将来影响很大,还是改回来吧。&ldo;我是被强制征用,怎么能说是
劳动者呢?再说我没有当官的打算,没关系的。&rdo;我交上了入党申请书,并没有改。党支部
发给我党证时特别强调说,&ldo;党证是无上荣光的,就像金日成同志一样&rdo;。1947年2月的一天,
党支书记进入了社会安定部。临走前,他和新校长商议由谁来接任他的位置,大家居然都说
除了我没人更合适了。就那样,入党不到三个月,我成了经济专门学校的党支部书记。
我变得更忙了,我是舍监,要管理学生宿舍。当上党支部书记后,还要给学生上(党)
课,教书的任务也加重了。作为党支部书记,我还要动员扫除文盲活动。不过,最大的负担,
是召开党支部会议。党支部每天都要开会,许多时候会议一开就是一整夜,而且会议大部分
内容跟学校教学内容没有关系。来开会的党员里有许多周边农村来的人。要多抓老鼠,别浪
费粮食,要与反动派和阶级敌人斗争,预防偷盗,学习会要好好进行,等等等等,开不完的
会,我真的精疲力尽了。每天都开到黎明的会议让住在远处的党员们受不了了,他们抗议了,
最后给他们安排了一辆货车,每天会议结束后送他们回去。我因为宿舍就在附近,每天开完
会都步行回宿舍。每天清晨走在路上,会愤愤不平,&ldo;产主义怎么就是不让人好好活?&rdo;,不
过,当时我并没有辱骂共产党的想法。因为党员们当时真的在很热情的工作,我也不知不觉
受了他们的影响。在学校里向师生们传达党的指示时,语气很象党员讲话的调子。我觉得自
己也像一个热情的党员,学生们也这样评价我。1948年2月,我参加了为期6个月的中央
党校的理论学习班,这是我思想发展的重要阶段。进入班里的同学都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有
一定水准的人。中央党校使用崇实专门学校作为校舍,一部分是教室,一部分被用作宿舍。
为了把拉下的功课给补上,我没日没夜的刻苦学习,还因此得了一个&ldo;夜晚大学生&rdo;的绰号。
几个爱好哲学的同学组成了哲学研究小组,共同学习恩格斯的《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
终结》。通过在党校的学习,马克思主义真正成了&ldo;我的哲学&rdo;。但是另一方面,我感觉到马
克思主义是没有真正的人生观的。党校老师大部分是从苏联回国的朝鲜人,校长直接用苏联
出版的教材给我们讲课。我们的课业延长了一个月,直到8月末才毕业。大家成绩都差不多,
但是他们都被分配到了金日成综合大学,原因是他们在入校之间已经有过不寻常的经历(指
跟着金日成干过革命之类)。我被分配到了平壤师范大学。不过没过多久,中央党部找到了我。
&ldo;同志,真对不起。崔昌益同志的夫人被安排在了金日成大学预备科,但是崔同志要求给她
安排到师范大学去。真是不好意思,你们能交换一下吗?&rdo;大概那些干部们认为我不想去金
日成大学吧?!我二话没说答应了。崔昌益是政治局委员,延安派的头目。可能是命运吧!
我学习的机会又来了。在日本读大学中途被征用参军,我并没有读完大学。在金日成大学预
备科教社会学和逻辑学的同时,我参加了研究生考试,考试合格,我成了一名哲学研究生。那
位在经济专门学校的党支部书记,就是他走后让我接替他的宋宪革,现在是金大因救生院的
党支部同志。当时金大(金正日综合大学)主校区已经建成,所有的研究生都在本校上课,
我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自己做饭。
房东是个年轻人,没工作,守着年轻的老婆和一个孩子。对面也是自己做饭吃的学生们。
我的房间很小,与学生们一起做饭。男老师们让我找女学生,也有人给我介绍女孩子,但是
当时我正专心学术,根本没有结婚的想法。大学党支部对我很信任。苏联派来的一位哲学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