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张叔还是薄家做惯的老人,说要杀她就真来了,让人一点防范都没有。“还是留着吧,奶奶说这批人信得过,我也没有那么多好运气能次次等到你来救。”她道。闻言,薄妄抬眸睨了她一眼,忽然道,“让他们站成一排。”鹿之绫有些莫名,但还是直起身让保镖们站成一长排。保镖一头雾水地听吩咐,在车头前站成一排。薄妄将手中的烟扔出去,一双幽深的眼扫过一张张脸,薄唇抿出一抹冷意。他单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轻叩几下,嗓音低沉,“从左边起,一、四、五、九,这几个可以留下,其余不要。”鹿之绫拉着行李箱站在外面,听到这话,她意外地看向他,“你会相面吗?知道怎么看人忠不忠诚?”“……”薄妄转眸,像看小傻子一样看她,“这世界上哪有绝对忠诚的人?”单纯得傻。“……”鹿之绫微怔。薄妄伸手开启敞篷,双眸还看着她,凉薄的声音却准确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留下的几个,拖家带口,牵绊比较多,你要出事,我让他们所有的亲朋好友给你陪葬,好让你死得没那么憋屈。”“……”哦,谢谢你啊,真是为她着想。“……”保镖们听着脸都白了,汗毛一阵阵竖起来,没被选上的全都后退几步。鹿之绫请一个保镖帮她把行李箱放到后座,然后转身坐到副驾驶上,伸手系上安全带,转头认真地看向他,“薄妄。”薄妄敲着方向盘,启动车子,“说。”“我陪不了你很长的时间,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我绝不会害你、背叛你。”鹿之绫凝视着他的侧脸道。背着浑身戒备的刺,处处试探、处处监视,他累她也累,他要是能放下就好了。闻言,薄妄的手指一顿,蓦地,他一脚踩下油门,跑车跟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鹿之绫连忙抓紧身前的安全带。跑车跟起飞了一样,不到半小时就抵达医院,鹿之绫被薄妄从车里直接拉起,攥着往前走。“砰。”薄妄一脚踢上病房的门。鹿之绫只感觉腰上一紧,人就跟着转了半圈。薄妄抵在关好的门上,搂着她的腰,低下头就去亲她的唇。没有什么浅尝即止,只有吞没而至的占有欲。老子不陪你玩了,懂么他狠狠欺着她的唇,放肆掠过她柔软的清甜,一只手摸着她的脊骨慢慢往上……鹿之绫错愕地抬眼,伸手想去推开,手指却不经意地撩过他的衬衫下摆,指尖接触到紧实的肌理。“呵。”薄妄笑了,笑得又坏又得意,“这么迫不及待?”说着,他又吻下来,将她往病床带。眼看就要乱套,鹿之绫连忙推他,“不行,薄妄,真的不行……”“我说的我做到了,你说的你敢赖?”薄妄当她仍是玩欲擒故纵,抱着她倒在病床上,张嘴去咬她的唇。“鹿之绫,睡一次,老子给你报仇,怎么样?”这话从头到尾哪个字是她说的!哪个字!还有……郁芸飞和夏美晴的失踪果然和他有关。鹿之绫还想说什么,薄妄一个翻滚自己躺在床上,将她抱在上面,像是知道她会说什么,直接堵话,“怀孕是吧?行,我让你在上面,我不压着你。”“……”正常人是这么规避怀孕风险的吗?鹿之绫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努力撑起两人之间的距离,平时柔软的声音此刻显得尤为焦急,带着一点喘,“等,等等,薄妄,我有话和你说。”“做完再说。”薄妄哪里有耐性等她慢慢说,抬起手按住她的脑袋压下来。这一按,鹿之绫的头再次晕眩起来,一股反胃感猛地冲上来,“呕——”“……”薄妄脸都黑了,死死地盯着她。鹿之绫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从他松开的怀里下来冲进洗手间,大吐特吐。吐完。舒服了。她站在洗手池前,拿起杯子漱口,再刷牙。一道高大的阴影立在她旁边。“看见我就吐?”薄妄的眼戾气重得像要杀人。鹿之绫嘴里包着牙膏沫,看着他摇头。薄妄冷冷地盯着她,忽然冷笑一声,转身就走。鹿之绫怎么可能放过他,急急忙忙漱口,追出去勾住他腕上的手串,“孕吐很正常,我有时候走在路上都会突然反胃,和你没关系。”“……”薄妄回眸,视线阴鸷,蓦地,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就将她按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