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炒到天价的艺术品,被宠爱她的爸爸直接拍下一整套给她当玩具玩。鹿家败了,鹿家人没了,所有的一切都没了。连这一套小铜器都四散而落,呆在疗养院的三天她天天看到那个孩子在楼下把铜器砸着玩,小狗底部被磕碰过不值什么钱了。鹿之绫坐在婚床上摸着手中的小狗铜器,这是五年来她一口一个嫂子音乐声大到爆炸。薄妄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握着酒杯的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价值不菲的尖头皮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他整个人陷在幽暗中,连棱角分明的脸都浸在暗色里。远远看去辨不清他的五官,即便这样,他浑身还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明明灭灭的光中,一个身形削瘦的男人朝他走去,黑色的连衣帽扣在头上。“妄哥。”走到薄妄身旁,李明淮恭敬地低了低头。薄妄正靠在沙发上假寐,闻言,他缓缓睁开眼看去,没什么情绪。“妄哥,仔细审过这两个人了,他们确定嫂子在那晚之后没有和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您的。”李明淮将一叠照片递出。薄妄扔了酒杯,将照片接过来看了两眼。上面封潮和花萍被打得面目全非,眼睛鼻子都看不出个好,这种情况下交代的不可能不是实话。“啧,你现在下手是越来越黑了。”薄妄感慨一句,低沉的声音却没有半点同情。“都是跟妄哥学的。”李明淮笑了笑,“还有,根据封潮交代,仙人跳并没有嫂子的手笔,嫂子是无辜的,不仅如此,嫂子经常被这对狗男女殴打羞辱。妄哥,要不,我给嫂子报个仇?”薄妄终于回味过不对来,抬眸睨他,“嫂子?”李明淮被看得心下一紧,只觉得脖子像被开了洞一样,透着凉气,“这、这不是都娶回家了么?妄哥您的女人,我当然得叫嫂子了。”完了。跟薄妄这几年,他看着妄哥日夜荒唐、行事暴虐,身边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还以为这个嫂子即使是仙人跳来的,也是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