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瞎子,也敢打勾引他的主意。“我知道我不配。”鹿之绫微垂下眼,卑微地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不是我设计的仙人跳,我也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薄家长子,而我只是一个残疾人,我有自知之明。”“……”“不管你信不信,那次我说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不能流产,我的确不想给你惹一点麻烦。”她在他面前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颤,完美诠释了面对钟情之人奚落时该有的委屈和最后一点稀碎的自尊。“我是喜欢你,是想接近你,想关心你,想了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等协议时间到我会立刻离开,绝不纠缠。”“说得还真可怜,可我怎么就这么不信……”薄妄摸着她的脸,还没说完,就见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极力控制着情绪,但鸦羽上还是沾了湿意,眼底分明藏了泪光。人还死犟着不肯掉泪,贝齿死死咬着唇。“……”来真的?薄妄没了笑意,目色极沉地盯着她,蓦地,他伸手握上她的后颈,直接将人带进怀里,低头就吻向她的唇,狠狠压了下去。那我要是让你去死呢?月色撩过轻纱,她的长发错落地覆在他用力的手背上。鹿之绫没有一点抵抗,只是长睫颤动,脸颊渐渐染上淡粉,泄露了她此刻的兵荒马乱。薄妄漆黑的眸锁住她所有细微的神情,撬开她的唇,挟持一抹柔软,肆意侵略。她呆了呆,然后仰起脸,贪婪般地去捉他的唇舌。“……”她还真敢。薄妄抓住她的后颈就往后拉离,视线落在她泛红的唇上,顿时燥意又上了喉咙。他强行压下那抹想更疯狂的情绪,只虚虚地贴着她的唇,“真这么喜欢我?”“你不相信的话我说多少遍都……”“那我要是让你去死呢?”他打断她的话,声线低沉,无喜也无怒的一句。风声突然寂静。窗纱静静地回归原位,一点动静都没有。饶是鹿之绫在脑子里过了许多遍他可能的反应,听到这一句,她还是愣了,“什么?”“呵。”薄妄低眸看着她的反应,讽刺地笑了一声,松开对她的禁锢,转身往外走去。什么都没再说。鹿之绫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好一会儿,姜浮生偷偷摸摸地从外面进来,关上房门,朝她跑过来,“大少爷去书房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过来,怎么样?过关了吗?”闻言,鹿之绫才松开一直紧握在身侧的双手。两只手都已经是血肉模糊,看不清掌心的纹路,鲜血覆盖住小小的刀片。“你、你这是干什么?”姜浮生惊呆地看向她。“我现在恢复了视力,看到水果刀刺过来肯定会有下意识闪躲的反应,我只能这么做。”以剧烈的痛觉强逼自己不躲不闪。鹿之绫走到一旁,把纸巾抽出来,这才将手里两片断裂的小小刮眉刀片放到里边,包好递给姜浮生,“处理掉。”“水果刀?”姜浮生怔了下反应过来,“大少爷拿刀刺你?”“嗯。”“等下,是你让我把水果刀放房间里,你故意让大少爷刺你?”“嗯。”“为什么呀?”姜浮生难以置信。鹿之绫清理手上的血迹,看着颜色变浅的血水没入洗手池的底部。刚刚姜浮生说薄妄突然杀回来,她就觉得奇怪。今天黑桃会所有活动,进进出出的客人特别多,又只有门口才有监控,那个指错路的服务生当时很忙,根本没看到她去那个走廊。因此一时半会不可能查到她和姜浮生的头上。后来她想明白了,如果只是姜浮生带一个普通的煮茶师去,薄妄也不会兴师动众地赶回来。姜浮生又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住下?提什么画讲什么喜欢,都是强行转移核心重点。即便她想错了,薄妄已经查得切实,煮茶师就是她,花就是她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