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两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当即调转炮火对准张汐颜。
一位面带微笑,皮笑肉不笑地问:“张汐颜,你说谁呢?”
另一个又说:“平日里不见有什么来往,两个人突然之间就好上了,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说起来呀,我要是某些人,早一份辞职书交上去走人算了,多丢人现眼呐。”
张汐颜淡淡地挑眉,说:“二位老大姐,您们聊你们的天,我们聊我们的天,好端端的您老人家指名点姓是为哪般?您要拼桌,我们看您二位年纪一大把,秉持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让您二位拼了,您二位聊天聊到唾沫横飞口水都溅到我的餐盘里了,我也没说什么,您们倒是指名点姓地怼上了,我外地户口没车没房没钱没背景是吃您家的大米了还是喝您家的白开水了?”
柳雨瞠目结舌,愣了好几秒,回过神来,鼓掌,然后对两位同样被张汐颜一口一个老字气得够呛的二人,指着张汐颜,说:“外地户口的本地人,没房没车没背景。”
其中一个暴脾气的,直接一拍桌子,问:“张汐颜,你说谁老呢?”
张汐颜微笑着回:“我二十四,您要是年纪比我小,那就是我老,可我看您眼角的鱼尾纹横生,玻尿酸都挡不住岁月的痕迹,想来喊您一声老大姐,并不为过。”
柳雨赶紧起身拉住那想扑上去打张汐颜的暴脾气女人,说:“误会,误会,张汐颜不知道您二位是在骂我。”
那暴脾气指着柳雨和张汐颜骂:“你俩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我告诉你们,话我撂下了,这公司,有你们没我,有我没你们。”
旁边那女人则沉着脸说:“还不给玉姐道歉,有你俩这么说话的吗?就算我们不是一个部门,也高你们好几个级别,你俩,刚来公司才多久,就想翻天了。还有你,张汐颜,你也算是公司的老人了,就这么领着小新人上蹿下跳的。像什么话。这里可不是公司,你这么做让公司的形象和脸面往哪里放!”又骂:“当人小三难道还有理了,这什么世道呀。”
本来争吵就已经引起餐厅所有人的眼球,还这么站起来,又骂上敏感话题小三,顿时议论纷纷。
柳雨真心地为这二位在内心竖一个大拇指,扣一顶小三的大帽子,这想摘都不好摘,驳辩可以被骂成是死不承认,怼回去会骂成当小三气焰嚣张。于是,她果断地麻利地给这女人竖了个大拇指,“海秋姐姐您教训得对,靠睡觉拉关系上位不对,当人小三更不对,当小三张狂到出来骂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人是小三的,那更是死有余辜,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餐厅经理看到要打起来了,赶紧过来拉架。
张汐颜扫码自助买单,拉上柳雨,从海秋和马咏玉身边过去时,又冷冷地冒出两个字:“贱人。”气势腾腾地踩着高跟鞋走了。她怕鬼,那是天生的,没办法。她活了二十四年,还没怕过人!吃顿晚饭都被人追过来堵着骂,超气!她进入电梯,便找柳雨算账,“说我恋爱都没谈过,是不是有点过分?”
柳雨目不斜视,一脸正经,“描述事实。就如同你说那二位是老女人一样,只是陈述现状。”
张汐颜无话反驳。她忽然想起柳雨刚才那一派热络笑里藏针的样子特别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像谁。
她俩回到办公室便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
没一会儿,她俩在楼下餐厅舌战海秋和马咏玉的事便在公司传开了,更有人把她们的视频传到了公司群里,于是事情也就闹大了。
张汐颜把手头的工作忙完便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她见到柳雨还在忙,似乎没有时间看聊天群和私聊,又敲敲桌子,说:“下班了。”
柳雨头都没抬,“我还有点事没忙完。”她觉察到张汐颜没动,扭头看向她,问:“是不是晚饭没吃好,还想让我请宵夜。哦,对哟,晚饭是你买的单,我请你吃宵夜。”
张汐颜想了想,说:“那就走吧。”
柳雨稍微犹豫了下,便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和张汐颜一起下班去撸烤串。
张汐颜本来想提醒句柳雨要做好可能会被公司炒人的准备,可看这大姐没心没肺的敞开肚子撸烧串的模样,又咽了回去。她一个干了两年的“老人”都不怕被炒,柳雨的学历比她高,业绩比她好,算是新人里拔尖的,就更不怕被炒了,没了这家,找下家比她更容易。她呢,工作两年,跟项目都还处在帮忙收集资料整理数据和分析阶段,谈事情见客户,她只属于背景板。
她知道那两人是冲柳雨来的,只不过她和柳雨一桌吃饭,躺枪在地,扎心窝,她忍她俩才怪。
柳雨问张汐颜,“有心事?”
张汐颜说:“在算如果被公司辞退能得多少赔偿,以及找下家的事。”
柳雨一脸“没想到你这么天真”的表情看着张汐颜,说:“公司群里都炸窝了,现成的开除理由摆在那,帽子都扣好了,还想着要赔偿?”
张汐颜问柳雨,“那你还吃得这么开心。”
柳雨说:“我看你骂人骂得很爽呀。”端起扎啤杯和张汐颜碰了下,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大不了明天大闹天宫。”她说:“姐姐我以前遇到一个特别讨厌的装十三,克了我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得解脱,哪能这么容易就让区区一个马咏梅和海秋那两个贱人就干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