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
陆月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刚刚好听到鸡鸣声,喔喔喔,喔喔喔,一声接一声,即便她已经醒了,也依旧觉得很吵。
下意识动了一下子身子,然这一动,猝不及防的尖锐刺痛感从腰背处直袭头顶,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一股力道贴上了她的后腰肢,不轻不重的力度按揉着,瞬间便缓解了她腰部传来的刺痛感。
也是这会儿陆月才想起了自己昨儿个击杀野猪把自己给摔了,然后垫伤了腰。
这就不得不说她倒霉了,哪怕再偏点儿,这伤都得不用受。
“好些没?”揉了一会儿,瞧着陆月不动又不作声,纪允礼轻声询问出声。
这一声问得陆月瞬间回神,“嗯,好些了。”说着,又试着动了动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夜都是一个姿势睡觉的,只觉得整个身子僵硬得很。
每天早上都从纪允礼怀里醒过来,陆月都已经习惯了,因此她此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尽顾着动身子,缓解僵硬了。
但对此刻的纪允礼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煎熬。
不为别的,就为此刻陆月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衣,却是整个人都贴在他的怀里上下蹭动……
动了一会儿,陆月整个人舒坦了,这才伸手去摸纪允礼的脉。
每日醒来以及入睡前给纪允礼把脉,这早已经是惯例。
猝不及防的搭脉就这么让努力克制的纪允礼暴露了。
入手的僵硬以及过于快频率的脉搏让陆月一下子蹙了眉,却偏偏脉象是正常的,“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来不及掩盖的纪允礼速度极快的反手握住了陆月搭在他脉搏上的手,努力平复呼吸,“我没有不舒服。”
“没有吗?可你这脉搏跳动频率不对,我再摸摸。”疑惑着,陆月当即就要挣脱纪允礼的桎梏再次去摸脉。
“阿月,我们算算昨日的账。”逃避不及的纪允礼速度用话题来转移,还得是那种一下子就能转移的话题。
一个账字成功的让陆月停止了要摸脉的动作,不止如此,还有几分要缩起来的架势,“什……什么账……”
这是一下子就心虚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见成功转移了陆月的思绪,纪允礼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正式了起来,因为这话题不是只为了转移思绪而存在,是真的要说的。
若不是昨日她累得睡着了,昨日就该说了。
“为何瞒我?”
“什么?”
“受伤的事。”
“……”
“若不是我强硬,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你可还记得我是你夫君?若我学你这般,你当如何?”
一连三问,真的是句句皆是灵魂拷问,问得陆月都要将自己缩成鹌鹑了,别说贴着纪允礼,那都是恨不能离纪允礼十万八千里之远。
纪允礼却是一个用力将人拉回怀里,“阿月。”
低沉的声音配着暗沉的眸色,陆月只觉得满满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她想缩起来缩起来再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