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有吐血昏倒,只能说是心里素质强大了。
没想到在大家眼里我是这幅样子。难道是战斗的时候伤到了脑子,其实逼我继续推进的命令不是来自于中校?
“呼,赵平,好小伙子,战斗勇敢,技战术娴熟,且灵机应变能力极强又艰巨逆天的运气。只不过,你在大方向上太一根筋了。正像兄弟们说的那样,你这次受伤,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当事人伯格中校发话了。听了他的谬论,我反倒没有再热血上头。整个分队一个论调,是我自己撞枪口的,同其他人没有关系。
我不同他们讨论这些,一张嘴说不过他们四个人。我只有一点想要确认。
“中校,你们口口声声说没有逼我,那么我倒要问你,发现了敌人用反器材步枪后,是你让我继续推进的,对吗?”
“是的,没错。”
“在步兵盾第二次被击破时,是你让我继续站上战斗岗位,没错吧?”
“你记得很清楚,我的命令正是这样。”
“那你还说没有逼我。面对敌人重火力,一定要持盾推进,这不是逼我是什么?”
好不容易掌握住了重心。身体还很虚弱,可是愤怒让我有了多余的力气。
我站起身来,忍着伤口的疼痛,直面伯格中校。
他倒是一脸的平静,又恢复成原本那个,轻声细语,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那么我来同你分析一下,看看是谁的问题。我最初给你的命令是,打推进战术,不用输出,只要维持推进的速度即可。”
“是的,没错。我正是遵照你的命令执行了这项战术。”
很奇怪,中校不管是在神态上,还是在语气里,都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愧疚,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可不想装出来的,亦或者仅仅依靠脸皮厚就能做出来的。难道是我有什么疏漏,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在复查了一遍记忆中的命令原话,没有问题,他说的很清楚,我执行的也很到位。
“还有,在你执行顶盾推进时,雪代和伍德两人都对你的速度表达过不满,对吗?”
“对。。。对的,这又有什么。。。。。。问题吗?推进不同于诱饵战术,是为了让大队战友能够跟上的一种步步为营的策略。”
我隐约察觉了问题所在,可我还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失。不再像最初那样理直气壮了,说话的支支吾吾就好像做错事情的反倒是我自己。
又是懦弱性格在拖后腿,我在这里完全没有错误,支支吾吾做什么?要表现的趾高气扬才对。
“你觉得,我们的五人分队是大队人马吗?你即使维持机动规避的速度,其他人会跟不上吗?”
“。。。。。。”,没有考虑到这点只能说是自己的疏忽。特种作战中,队友的机动能力一般都很强,所谓的推进战术,只是要求持盾者保证队伍能够跟上,没有对推进速度有特别的规定。
“我在命令中让你维持住推进速度,可没说过让你维持这么慢的推进速度。”
“。。。。。。”
哑口无言就是指我现在这种状态。
不但没话说,我还没脸见人。刚才讲的那样理直气壮,好像整个分队都欠了我似得,结果是我自己弄错了。这又能怪谁?
只能说明我的技战术水平不行,思路僵化。
“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推进的速度太慢,其他队友都暴露在危险之中。为了维持距离,我们几个可是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暴露在鬼子狙击手的视野里。你以为就自己面对着绝对的危险,有没有想过,因为的错误战术,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同样的危险之中。而且因为装备的关系,雪代的目标更大,更容易成为敌人集火的目标。我、伍德两人没有防御装备,只要被攻击就必死无疑。即使这样,你还觉得自己是正确的,自己在为分队牺牲吗?你还认为是我在坑你吗?”
“。。。。。。”
我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是你,赵平上尉,是你在坑所有人,包括把自己也坑进去了!要不是莱曼的动作够快,我们将会被一个鬼子狙击手全灭,知道吗?”
“。。。。。。”
这是我这辈子最难堪的时刻。我恨不得掏出手枪冲自己的嘴里来上一下,好一了百了。
可是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再错上加错了,我要为自己的错失负责,我要尽快成长起来,成为战友们真正的助力才行。
我这才明白,被我带入了巨大的危险中,一直没有怪我的队友们,他们同曾经的那些战友一样,都是暖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