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想,”我提高了声音说,“只想跟你们做笔交易。”
“交易?”
“我放过她,你们放过我。”
“怎么进行?”
我想了想说:“我和她坐船先走,到了地方,我把她留在船上,你们可以接走她非常秘书。”
贼首用一种逗小孩似的语气说:“哎呀,你把船开走了,我们怎么离开呢?”
我努力保持不被激怒,冷淡地说:“你们先来埋伏,一定有在沼泽中移动的办法。”
贼首一愣,笑着点点头:“的确如此。”
我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有任何异动,我都会杀了她。”
他笑了好一阵,缓缓道:“听上去也不是不可行,只不过,我们为什么要为了她而受你牵制呢?”
——他的意思是,这个名叫萝拉的女『性』,没有作为人质的价值?
我一时没有回答,因为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心理战术。
但我懒得跟他耗。
我一言不发,用膝盖抵着萝拉的背部把她压倒在地,跪压住她肩胛附近的脊椎,然后……我意识到如果现在空出手去翻包什么的,被逆袭的可能『性』很大,于是分开一条腿压住她的小腿,举起折叠刀,飞快割断了她两条大腿后部的肌肉。她再次大声惨叫并剧烈挣扎起来。
我不是外科医生,不知道割断肌肉到什么程度才能使她无法动弹,她的挣扎反倒给了我一个参考,于是我在她的小腿和手掌上又补了几刀,同时留心避开了动脉。
“小心,你把她砍残了,她就更不值钱了。”贼首冷冷地说。
“放心,不是什么治不好的伤。”我冷冷回答。其实心里根本没底。
我得说,我做这一切时没有一丝不忍。大概,在我看见他们毫不犹豫刺穿船客喉咙的那一刹那,所谓仁善之心就已经杳无踪影了。
“非要这么残忍吗?”贼首摊摊手,迈着优雅的步子朝我走了过来,“你看我的方案怎么样,老实告诉我还有谁藏了起来,交出财物,我……嗯,我保证不会虐杀你,给你个痛快的。”
我重新用刀抵住萝拉的脖子:“你再过来一步,我真的会杀了她。”
他轻叹一口气:“你真觉得我在乎这种事吗?居然败在一个半身人手上,这种垃圾就算是手脚完好的我也不会要,谢谢你替我处理她。”
他脚下不停,可能是真的不在意萝拉的生死。
我把刀刃扎进她的脖子半寸,也不知道颈动脉破了没有,同时大声道:“哦?你身后那两位呢?在你眼中也是垃圾吧?遇到类似的情况,也会被你舍弃吧!”
虽然机会渺茫,也只能寄望于他们之间的内讧了。
但是来不及了。
贼首已经走到跟前。
这一刻如果我是绝望的,或许我真的会刺穿萝拉的脖子。但我收手了。
我跪坐在萝拉身上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到沙滩边缘,就着沼泽的污水洗了洗手,甩甩干。
贼首停在一步之外,歪了歪脑袋,微笑着看了萝拉微微抽搐的身体一眼,说:“怎么样,现在你愿意考虑我的提议吗?”
他回收了萝拉的发光匕首,『插』进小腿侧的刀鞘里,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包里那位像死了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我整理好衣服,转过身,朝他挤出一个笑容:“你见过德加尔家发出的一张通缉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