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沉井?&rdo;
&ldo;尽管欧阳老爷还有些舍不得,但太太却早已丧失了人性,将&lso;典妻&rso;五花大绑地押到后院,然后‐‐亲手把她推到了那口古井里!&rdo;
&ldo;天哪。&rdo;
突然,我似乎听到了一阵落水声,井水飞溅到了四周cháo湿的井壁上,然后便是永远的黑暗……我捂着自己的胸口,半晌说不出来话来。
&ldo;你怎么了?&rdo;她那明亮的眼睛又向我靠近了一些。
&ldo;没什么,只是你说的这个故事太悲惨了,我听了有些胸闷。&rdo;
她忽然轻蔑地冷笑了一下:&ldo;你不是作家吗?写了那么多惊悚小说,那么多悲惨故事,怎么会对这个害怕呢?&rdo;
&ldo;我不知道怎么搞的,也许我本来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吧。&rdo;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ldo;好了,关于荒村那口井的秘密,我已经告诉你了。&rdo;
&ldo;可后来呢?那口井就没有再用过了吗?&rdo;
&ldo;淹死过人的井,还有人再敢喝里面的水吗?不但是那口井,就连后院的小花园也没人敢去了,人们传说那&lso;典妻&rso;的冤魂不散,经常在深夜的花园里哭泣。&rdo;
&ldo;所以,后院的小花园就渐渐荒芜了,只剩下一口井和一树梅花。&rdo;忽然,我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ldo;怪不得,那树梅花开得如此诡异艳丽,那是因为&lso;典妻&rso;在井底的缘故啊。&rdo;
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ldo;别再多愁善感了,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rdo;
&ldo;这就是荒村的秘密?&rdo;
&ldo;当然不是,这只是秘密的一小部分。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荒村永远都是个谜。&rdo;
&ldo;你是说:荒村还有许多更重要的秘密?&rdo;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ldo;你永远都想象不到‐‐荒村的秘密有多么可怕。&rdo;
我将信将疑地问道:&ldo;真有这么可怕?&rdo;
她盯着我的眼睛对峙了片刻,忽然站了起来:&ldo;对不起,我该走了。&rdo;
&ldo;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rdo;我一时有些意外。
&ldo;等下次吧,我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rdo;她说着已经走到了茶坊门口,&ldo;今天实在太晚了,我要回家去了。&rdo;
来到陕西南路上,不远处的淮海路依旧灯火通明,照亮了她聂小倩般的脸。
终于,我忍不住叫了一声:&ldo;小倩‐‐&rdo;
她回过头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ldo;对不起,我能这么叫你吗?&rdo;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ldo;当然可以。&rdo;
&ldo;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rdo;
&ldo;别,千万不要‐‐&rdo;她的话突然中断了,似乎想起了什么,&ldo;记住,今夜不要接电话。&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
但小倩并没有回答,立刻就钻进了夜行的人流中,很快就被淮海路的男男女女淹没了。
我再也看不到她了,独自站在马路边上,一阵凉凉的夜风吹过,忽然又使我想起了那个&lso;典妻&rso;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