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对他说:&ldo;兄弟,其实你不觉得咱俩挺有缘的吗?&rdo;
&ldo;有缘也是孽缘!师姐,咱们走!&rdo;
小个子说完拎包就想走,我又从后面追上他问:&ldo;兄弟,好歹咱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进过派出所、见过鬼的人,就算你不想理我,至少咱也该互留个姓名吧?你在里面唬李阿婆说自己道号皮卡丘,这可有点儿太糊弄人了……&rdo;
&ldo;我姓王,大名王显奇,认识的都叫我猴儿哥。&rdo;
他说完带着那个女孩儿转身就走,走出去没几步,女孩儿突然又转过身来,朝我冷笑着说:&ldo;姓张的你记住了,我叫白鸢,咱们还会再见面的。&rdo;
听完女孩儿的话我又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我姓张?
不过根本容不上问,两个人已经离开了,于是我也赶紧到车位把自己车去了出来,开车直奔了上周出命案的那个公园。
开车时我一直在想老人最后的那句话,一个只有半张脸的孩子,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他要跟着我?
难道是因为我最近几天一直被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所以阴气重吸引来的?
虽说活了二十多年我从来不信鬼神,但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老人说那个孩子一直在跟着我,既然跟着我,也就是说现在就在我的车上?
想到这里,我猛地一脚就在马路上刹住了车,转头望向了空旷的车后座。
凌晨天还很黑,这个时间路上也没有什么过往的车辆,我用胳膊肘支撑着身子,回头盯着车后座一动不动,看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我像个自言自语的疯子一样开了口。
&ldo;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吗?我知道你在,干嘛躲着藏着?&rdo;
我说完话,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也许是这段时间心里压抑的恐惧感太多太强了吧,恐惧到了极点,难免就会化为愤怒,我用手拼命在后座上一阵乱摸乱甩,用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声音怒吼道:&ldo;你taa的是不是想害我,你给我出来呀!出来!&rdo;
然而,还是没有动静。
我喘着粗气绝了望,这么一发泄,心里的压力也明显减轻了很多,于是回过神来打算接着开车。
可就在我回过神来的一瞬间,余光扫向身旁的副驾驶,脑子里瞬间&ldo;嗡&rdo;地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小男孩儿已经面朝前方笔直地坐在了我的副驾驶位上,嘴角含笑,一言不发。
汗当时就从我身上冒了出来,直直盯着那个直视前方的孩子,一时间却慌张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而坐在旁边的小男孩儿诡笑的嘴角忽然咧得更开了,他咯咯笑了两声,随后缓缓地朝着我转过了头来……
他脸一转过来我这才看清,他刚刚被挡着的半边脸,是残的,那半边脸上没有脸皮,右边眼珠子整个在血淋淋的脸上悬着,太阳穴的地方还缺少了一块,形成了一个狰狞的凹陷,甚至仔细看可以看到发了霉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