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的反应是冷笑,太子倒是很满意,胤祉则是皱眉冷笑,胤祺一向不参与,胤佑虽说与胤禩走的近却并不参与老四的事,至于胤禟胤锇这两个一个只爱财一个只爱吃,听到都当没听到,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胤裪胆小除了羡慕什么都不敢做,胤祥……这小子除了会缠着几个哥哥玩耍什么都不曾放在心上,谁让人家还小来着。
倒是胤禩得知消息后非常高兴却也极是感叹,果然,历史尤其不可抗拒性,乌拉那拉氏还是成为了他的四嫂,李氏宋氏也与上辈子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则是婚期,推后了三年。
原本得知消息的不愉也随着胤禛自求推迟婚期而消散了。于是便再次回复了之前的样子,日日随着胤禛进上书房与弟兄们一起读书练功跑马射箭,只胤禛来上书房的日子渐渐的少了,康熙已经渐渐的着手让胤禛开始参与朝政,虽无建功,却也不曾出错。
值得一提的是胤禩的画画水平,因有意偏颇,他的画作水平越来越高,且大内多的是名家画作供他参考临摹,这站在前人肩上起步,如此之高效果自然也非常之好,很快他的画作便超过了胤祉在众兄弟中脱颖而出。
康熙还特意多加赏赐,只告诫他不可因此落下功课不务正业,但康熙的皇帝威严再次受到挑战。
继四阿哥胤禛请求推迟婚期不足三天,八阿哥请求拜畅春园供奉禹之鼎为师学画,他自称自己摸索已经达到顶峰,现需名师指导,禹之鼎善白描,秀美典雅,当代第一,除了他他谁都不要。
此话大为不逆,几乎一竿子打翻了所有名家,只这八阿哥言语无状的传言早已传遍北京城,众人总是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康熙当时就是心头火起。
胤禛那是虽是心软同意,这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谁知胤禩偏偏还上杆子的往上凑,几乎与胤禛挨打那日如出一辙,一个耳光过去,胤禩不管不顾只管恳求,甚至还爬起来抱着康熙的腿边哭边抹泪,弄得康熙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他的儿子中间何时有过这样的无赖?
结果照样是同意,师还是拜了,但板子也不能少,二十大板结结实实落在了屁股上。
这下可好,果真是亲兄弟,顶撞轮着来,挨打也结伴,一时间胤禛胤禩沦为紫禁城的笑谈。
胤禛听说之后难得一笑,想起五年前,似乎也是这样,兄弟两个挨板子一起挨,记得那次是因为打了皇阿玛……罪过罪过,不能想!
胤禩则硬是趴在床上强撑着画了一张画让四海给胤禛送去,胤禛看了会心一笑,兄弟两个还真想到了一起。
小小两张纸,第一张是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并排躺在凳子上挨打,只见板子挥舞不见人影,第二张是稍大一点后,依旧是并排躺在凳子上挨打,还相互赠送一个苦笑。
康熙三十一年,靳辅复任河道总督,胤禩闻之挑眉,知道这位鞠躬尽瘁一心治河的老人便要于今年离世,只他年纪太小做不得任何动作。但朝堂上的事与他无关,至少暂时无关,他现在只想为自己的《大庆风物志》奋斗。
世间有许多无奈,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扛起。若说他遍看三百年有什么收获,那便是心胸更为宽广豁达,不仅为己,也为他人,也许要除了胤禛。
这日胤禛胤禩应邀到毓庆宫品茶,路过御花园时便看到十四胤祯在御花园玩耍,胤祯娇宠惯了,身边又不像胤禟胤锇一样有人作伴,性子甚是骄纵。
但见此时他便喝退了伺候的宫女太监一个不剩,圆溜溜的大眼四处观望,最后找到静水池边假山石旁一个偏僻的角落,那角落有株杏花开的正艳,胤祯巴着那歪歪扭扭的杏树就想往上爬,谁知试了几下愣是每次都滑下来。几次不成他顿时心里发狠,只见他把衣服一扎袖子一挽鞋子一脱袜子一甩,吭哧吭哧的爬上了假山上,比划着就想往杏树上跳。
胤禛不知是否该与这个十四弟打招呼,且说康熙真恩准了他养在皇太后膝下,这样算了他名义上虽然是佟皇后的养子名分上却成了嫡子,只他行事低调并不张扬因此也并不惹人注意,依旧经常去给德妃请安,见着这十四弟也会说几句,只是胤祯小孩子心性最是不耐烦与胤禛这样面色严肃不讨喜人说话,因此兄弟间除了几次见面竟是未曾有丝毫缓和,胤禩对此是束手无策,他虽有心撮合他们母子兄弟,奈何当事人一个比一个拧他是巧妇难扯无丝线,实在无能为力。
&ldo;四哥,十四这样太危险了!&rdo;胤禩一把拉住了胤禛欲转身的袖子,胤禛闻言一顿,虽说并不亲近,但胤祯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今胤祯顽皮他却也不能不看着点。
胤禛犹豫了一下,随着胤禩悄悄的跟在胤祯身后,看着胤祯蹦蹦跳跳的想够杏花够不着,胤禩偷笑。
他上辈子与胤祯交好,却也不知他幼时顽劣如此,心里便想着回头把这一幕画下来留待十四长大以后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