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鬼可没想到干正事的时候,还有三只臭虫来碍事。
面前这碍眼的男人,乱挥桃木剑对自己无用,但这家伙阳气太旺,如炙热的火炉,舔上一口都怕舌头去层皮,还不能任由他穿身而过,白白冲化自己的魂力,真是第一碍眼的臭虫。
那剐噪摇铃的大叔,可恨他脑门上的清心符,鬼瘴干扰不了他,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躲在轮胎底下美女蛇更可恶,暗中给自己贴驱鬼符,虽然法力不大,但是现在自己魂力弱啊!妈的,一会一定要在她身上找补回来。
路鬼分神之际,让李菲橪稍稍缓了口气,她此时注意到车那边的老张和鑫鑫,看着他们摇铃和念经手拿符纸的样子,很是自责,跟着自己出来,结果自己太弱,把大家都带到坑里了。
忽然想起,师父教过低阶修士想要使用法器,就得先给法器解封,好想给自己一个大逗逼,这个猪脑子怎么关键时刻啥啥都想不起来!
眼见路鬼对赵化擎有忌讳,瞅准时机逃出战圈,对着赵化擎喊:“顶起,拖点时间给我!”
一边关注着补位乱搓乱刺的赵化擎,一边躲到他身后,左手起势,顺着剑身虚空画符,诵读师父秘传解封咒。
密咒一过,剑身被点醒一般在手中红光通亮,李菲橪,激动万分,转头看着已发现不对劲的路鬼,持剑就回冲回来。
路鬼一见不对,立马双手推气,把自己反推上天,没刺中,失望持剑望天的李菲橪真是不甘心。暗想依着师父教定转腾空剑法能刺得到路鬼不!
路鬼躲到空中,与李菲橪保持着安全距离,发现这人空有上品法器,自身武功修为太低,跳不高,腾不起,身形也不灵活,自己都不用出手,只要躲闪,慢慢耗费她体力也能拖垮她,于是像猫逗老鼠一般来回挑逗李菲橪出击。
几个来回,李菲橪也发现问题,灵光一现想到师父所教封魂阵,抬起按住发射钮,向八个方位射出带着符咒法镖,收剑,左手托举剑尖按着一粟教的八卦逵步开始设阵,以期用阵法困压住路鬼让他落地。
小九不自信问:“肖师兄她法镖的方位都没定,就射出去,不成吧?”
肖斌下意识用力捏碎手下的树皮。白瞎了伯师祖的法器,师尊看错人,却也不能把护腕要回来,真是辱没法器!
三人看着李菲橪那不熟练的走位,那弯不到位的膝盖,在不停变化交错的逵步中岌岌可危,都为她捏一把汗。小七伸手指向李菲橪,感慨:“她~她,不会自己把自己绕倒吧!”
话刚落,只见远处的李菲橪在一个左右脚换位时,两脚相伴,摔了个仰倒。
肖斌扶住树干,忍不住喷笑,小七手都来不及收回就应了话,也是摇头哈哈哈大笑,小九撑起身子,两腿夹在树干上欢快拍打着嘿嘿直乐。
这突发状况,给了路鬼一个契机,路鬼立马从尚未完全设好的法阵最薄弱一角冲出去,落于法镖外,回头看着摔倒的李菲橪,跺脚哈哈大笑。
本来沉寂在李菲橪终于要发大招,准备趁机补刀的三人,也没想到有这样变故,都呆在原地。
一粟实在看不下去,又听到另一边树林里传来的嘲笑声,他闭上眼,默默侧脸低下头,调整几吸后提力飞跃而出,直飞路鬼所在,空中反手解下道袍抖开,双手同时起手势画符。道袍急速追着路鬼而去。
路鬼一直都有留意一粟方向,因着不知这道魂是敌是友,如今见一粟行动,知道自己打不过,在一粟道袍触及自己魂身之前散形龟缩于死地地底,全力压出地里血肉的遗存,似炮弹般击向铺盖而来的魂衣道袍。希望借这人界与自己最后一丝通灵实物击穿这件魂衣。
可魂衣只是被冲击着飘向一粟,便被他一抓一卷收到手中,他展开一抖,那点裹入道袍的东西瞬间烟化消散。
路鬼震惊得无以复加,身死五年,他从没见过如此厉害的角色,此刻才真正害怕。龟缩地底不出,也不忘为自己发声,急急解说:“我死后,魂弱困于死地,也就在过路的人身上吸两口灵气来固魂,从没干过坏事。你是修道人,也是我界中人,我们是一路的!我魂力如空气般存在,没有啥价值,不值得道长你吸化反耗掉自己魂力,道长你高抬贵手吧!”
一粟心中火气还没消,默念一遍清心咒,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李菲橪,再看周围那三个还愣怔的人,啥也不想说,瞪了眼李菲橪,狠狠丢下一句:“给我滚回去!”说罢收阵散形而去。
另一头已从树上下来的三人,正往车的方向去,小九不解问:“肖师兄,哪位老道友咱不去打个拜见打个招呼吗?他是师尊的老友。”
肖斌、小七停下无语地看着小九,肖斌交待道:“今晚的事情,给我烂肚子里,看了嚯皮就不要再传,积口德。”
小七继续指点:“你是要给自己招恨吗?傻瓜!”
三人不再多话,默默开车离去。
赵鑫鑫见到一粟师傅发火,暗自庆幸,就知道师傅嘴硬心软怎么会让那怂货自己打怪,整个人轻松起来,以后有师傅暗中相护,他们打怪升级着玩也很不错!乐滋滋招呼老张和赵化擎:“没事了,刚刚那阵大风是一粟师父带起的,路鬼给师父打索回去,他让咱们回去呢。”
看着被一粟吼一句,正仰头咬牙极力忍住憋回眼泪的李菲橪,知道现在上去,那丫绝对掉金豆子,算了让她自个缓冲吧。拉上其他俩人,帮着李菲橪把发出去的飞法镖一一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