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让眼角有些泛热,抱着小虎突然就掉眼泪,清让见着她这样,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哥哥不怪你了,真的,也是她自己想离开,与你无关。”
嘉让的头埋在小虎小小的肩膀上,她去岁离开之前,哥哥便找她询问茗荷的消息,还厉声质问她是不是与母亲一起撺掇着茗荷离开,老宅伺候的嬷嬷将她们二人的对话分毫不差的告诉给了哥哥,她自是无从辩解,因为她确实对茗荷说过那样的话。
她也知道,茗荷离开的时候,给自己留的书信言辞恳切,但留给哥哥的信中,只寥寥几字。
【海棠无香,戏子无情。一别两宽,郎君珍重】
也难怪哥哥当时信中震怒。
嘉让摇摇头,她当时看哥哥找得面色发白,但她答应了茗荷,不会将她的行踪告诉哥哥,所以离开之时,她与哥哥起了嫌隙,如今一年过去,小虎也大了。
清让眼神晦暗不明,接着道:“好了年年,小虎没有母亲,你做姑姑的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带着他玩吧。”
清让越是这般风轻云淡,嘉让心里就越是难受,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道:“哥哥,对不起,当初我答应了她不会告诉你,但如今她早就离开了洞庭。你若是还想寻她的话,就用她的本名吧,她不叫茗荷了,她叫唐秀浓。”
清让背脊一僵,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不必再说她,小虎该交给乳母了,让我来吧。”说着将小虎抱走。
嘉让果真以女学先生的名义特聘进入女学馆,她刚上值的第一日,李霁便立马来寻她。
李霁将人带进了屋子里,打趣的说道:“应先生可还习惯?”
嘉让正巧有事要同他讲:“还好。”有了在杨家村给那些海女们讲课的经验,在女学馆她也能发挥自如。
“不过,为什么女学馆的学生这样少?不是都推行了一年吗?”整个女学馆才三十七人,实在少得可怜。
“所以就将应先生聘回来,为朕排忧解难。”他团团抱住嘉让,每说一句话,磨人的气息便洒进了嘉让的衣领中。
“你正经一点。”嘉让轻轻推开李霁。
李霁眉眼深邃含情,颇有些插科打诨的说道,“正经一点,你什么时候嫁给我?钦天监可算出来了,我这成亲最好的吉时便是在十月,还有三月有余,你好好准备一下。”
“啊?这样快?”
“不快了。”他一年前就已经着手准备,要不是这回将她带回来,怕是到时候成个亲都没有新娘子。
“这样快什么都来不及准备的!”嘉让想打消李霁这赶鸭子上架的念头。
怎料李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声音里是隐隐的威胁。
“我没有。”嘉让无奈的反驳。“我只是觉得太快了。”女孩儿随即眼珠子一转溜,“你聘我来,是来做女学先生的,我都还没做出个成果来,就进了宫,定是不能专心授课,要不然这样吧,女学馆什么时候招到一千名女学生,我就嫁给你,皇上您看成吗?”说到后面,嘉让俨然一副狗腿子讨价还价的模样。
李霁眉间轻蹙,有些不满。这三十七名都是他硬性下达的指标,国子监为了招到生源,在檀京城里好说歹说了一年,才完成了任务。
如今嘉让一张嘴就狮子大开口,两千名,她怎么不去抢人来?
李霁心下不想同意,怎料,女孩儿一双纤纤玉手扯着他的宽袖,绣着金线的明黄滚边一角被她轻轻摇晃。
小狐狸似的凤眼含着春澜,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李霁面上不为所动,虽一看就是惯不会撒娇的,但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嘉让见他这般都还能抗住,难道自己还不得要领吗?撒娇真难!
随即,豁了出去似的,女孩子身子软软的靠过来,双手轻轻搂住男人劲瘦的腰身,也不顾上头的白玉蹀躞带硌着她的肋骨。
嘉让试着用自己原本的女子声线,故意抬起一张人畜无害的莹白小脸看着李霁,柔柔糯糯的唤着:“璟宥”
李霁听闻脊椎骨一酥,整个人都麻了半边身子。他极力的忍耐着,一动不动的等待怀里女孩儿的下一步动作。
嘉让见他还不为所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直接踮起脚尖来,笑盈盈看着李霁的眼睛,随即在男人的嘴角印上一吻,这个吻,带着些刻意的讨好,又带着些少女独有的馥郁。
李霁心下一紧,立即反客为主,抓住女孩儿做乱的小手,将人一把禁锢在墙角。正吻得难舍难分之际,男人下意识的就将手摸上了女孩儿的馆衣衣带处。
女孩子穿着十分严肃端庄的教师馆衣,颇有几分禁欲气息的淡雅美感。这更加让李霁无法自制,男人颇有些火急火燎的拉扯着她的衣带。
怎料嘉让并未如他般入迷,女孩儿喘息不已,还不忘提醒李霁,“璟宥,你答应我好吗?”
李霁看着嘉让这双迷离的眼,里头倒映的都是自己,她的眼,她的身子,她的心,都是自己的。
“好”他吻得入迷,理智早已被丢弃在了一旁。心想色令智昏原不是贬义,他倒是有做昏君的潜质。
忽然,外面传来江公公十分为难的声音,“陛下,崔将军求见”
嘉让一愣,她看向李霁,男人的眼里写满了意乱情迷,却不得不让自己清醒过来,“想来是军务大事,皇上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