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高中的她在试图挣扎着争取自己的未来,但也绝不敢幻想原来若干年之后,她真的能成为一个新的自己。戴着口罩和墨镜,穿着得体的衣裳从计程车上下来,酒店的玻璃大门倒映出她窈窕的身姿。&ldo;turnyourwoundstowisdo&rdo;覃桦穿过酒店的大堂,在心里默默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次,&ldo;butyoudon&039;th□□etothankthesuffergs,andyouh□□etothankyourselfletthevoicesofothers,gotohell!&rdo;
小肚鸡肠的她,想要和他们说:&ldo;gotohell!&rdo;
同学会是由文凌操办的,她定了个大包间,但来的同学不过是班级里原数的一半,定的四张桌子大半都是空着的,覃桦站在门口扫了眼,发现大多是三两坐在一块儿,也有是一直玩得好的,更多的却是都愿意簇拥在打扮的体面的人物旁边。
没踏进社会前,课本教育着,老师告诉着,这世上最讨厌的小人总是曲意逢迎,谄笑巴结。我们听话的跟着课本划分出来的好人和坏人最清晰的那根标界线区分着,这是好人,这是坏人。好人很好,坏人很坏,我们永远也不要变成坏人。可是,象牙塔里住着的我们,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
有些时候,我们常说谁谁变了,其实很多时候,都只是因为他们看清楚了这个世界的本质,然后跟着内心,服从着欲望,做出了最真实的答案。他们既然肯舍去虚伪,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可以非议他们呢?他们其实也只是被老师和课本欺骗了的孩子。
覃桦顿了顿,四处招呼着的文凌笑着过来招呼覃桦。半年没有见面,文凌打扮得干练得体,笑语盈盈的。可见,离开了陆冯生之后,她过得更好了。
&ldo;大明星覃桦肯屈尊来,真是给我面子。&rdo;文凌说,&ldo;我已经准备好了笔,你可得给我签名。&rdo;
覃桦有些意味深长地瞥了文凌一眼,姑娘的笑意便更深了几分,覃桦看着就有些恼火,很想把她这层笑脸皮子给撕破了,探探究竟,看这底下到底是什么。
&ldo;陆冯生都来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摆架子呢?&rdo;覃桦刻意躲开了她伸出的双手,将昨日里文凌的话几乎是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文凌笑容僵了僵,大概是没有料到覃桦会这般得不讲客气,才是第一句,就是个闷棍。她回身向一个男人招了招手,那男人忙放下酒杯走了过来,文凌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说:&ldo;这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不是我们班的同学,但他非要跟过来说要认识认识我的朋友,了解一下我的过去,我拦不住,就私自带他过来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rdo;她顿了顿,故意往覃桦身后紧闭的大门看了眼,说,&ldo;覃桦,你男朋友没有来啊。&rdo;
覃桦也回身望了一眼,惊讶地挑了挑眉,说:&ldo;你没说可以带家属的啊,不过,&rdo;顿了顿,貌似很温柔地说,&ldo;倒是要恭喜你了,我还以为你……要难过一阵呢,看来是我多想了,祝你们幸福,到时候记得叫我去随份子。&rdo;
想来同学会上找回面子和场子的并非只有覃桦一人。文凌当年因为两段恋情的事情,在高中后半段过得也很不如意。她为着陆冯生和竹锐俊分了手,跟竹锐俊以及她一帮的狐朋狗友彻底闹掰,竹锐俊也是个没气度的,并不觉得在背后说女生坏话是件丢脸的事情。后来没过多久她就被陆冯生甩了,大家先头还说她劈腿后来便是看她笑话了。现在想想,覃桦还真该好好感谢文凌,至少她帮自己分去了一半来自同学的炮火。
文凌给覃桦安排入座,那一桌子的人都安静地看着覃桦坐下,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覃桦看,好像是在看珍稀动物且是那种看一眼少一眼的,都舍不得离开视线。
覃桦是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了,只能笼统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文凌也不想和覃桦待着,她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为着成绩和陆冯生两件事,文凌是一直都看不惯覃桦的,也就等把覃桦安置好了,立刻转身就走。她一走,立刻就有头探到了覃桦的面前:&ldo;覃桦,年初你们在拍摄电影的时候,文凌去探班,你碰到了吗?&rdo;
是见了一面的,覃桦点了点头,看着女生八卦的目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正挽着自己男朋友的手秀着恩爱的文凌,只觉得没有意思。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无聊的聚会,并且接下来还会把两个小时浪费在这个无聊的地方。过去的事情他们哪里还有这份闲情去翻开,他们只想看与时俱进的八卦猛料。
女生和自己的同伴挤了挤眼睛,一副有好戏可以听的模样:&ldo;他们之间感情好吗?&rdo;
覃桦回答:&ldo;我不是很清楚。&rdo;
&ldo;文凌不是总去片场?&rdo;
&ldo;我没有碰见,陆冯生的戏份本来就很少,和我对手的也就只有两场。&rdo;这都是实话。
女生有些狐疑地看着覃桦,似乎在想她包庇文凌的可能性有多少。
&ldo;你真的不知道文凌把自己的正经工作辞了,特意赶到片场去给陆冯生洗衣做饭,当个老妈子的事?&rdo;
&ldo;我不知道她辞了工作,不过文凌照顾陆冯生的确很上心。&rdo;覃桦说。
&ldo;这就对了嘛,合上了。&rdo;女生满意地对同伴笑了笑,说,&ldo;文凌之所以这么辛苦地盯着,连工作都不要了,还不是怕自己又被甩了?不过,不合适的人就是不合适,她文凌再放低身段,陆冯生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就是不懂这个,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送上自己被人给糟蹋。&rdo;
覃桦终于想起了这个女生是谁,她当年八卦和散播流言的神色与现在如出一辙。
&ldo;她只是爱着陆冯生,所以甘愿为陆冯生付出,每个人遇到爱情都是这样。&rdo;
覃桦的话,引得女生一阵的发笑:&ldo;爱?没错,文凌是爱陆冯生的,可陆冯生不爱她啊,你看,才几天就不要文凌了,得亏文凌还以为能和陆冯生长长久久的,总是在微信票圈里秀恩爱,这不就被打脸了吗?&rdo;
女生的同班哔哔剥剥地吃着花生,终于想到该插句话进来,说:&ldo;竹锐俊当初被甩的时候我还可怜他,现在觉得竹锐俊简直是太幸运了,就这么把文凌这朵白莲花给看清楚了。&rdo;
&ldo;是啊,人家都快结婚了,好像女朋友肚子里已经有了。&rdo;女生的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ldo;文凌找了男朋友有什么用?我们在座的哪个忘了她倒贴的事情?现在想想也真是可怜她这个新男朋友。&rdo;
话是越说越过分了。覃桦起身想要换个座位,至少要离这两位远一点,刚巧就碰到有老同学过来敬酒,顺便和覃桦好好聊,搭根同窗情意的缘分线进去。覃桦便顺势挪了个窝,离得文凌近了些,她的笑声毫不掩饰地钻进了耳蜗里。
&ldo;我们家这个对我可好了,平时连洗碗都是不舍得我洗的,非要买个洗碗机放着,可是你说洗碗机洗得干净吗?最后还不是要我亲自动手,他又不肯了,我就说他,说了几个月,他就明白了该自己去洗碗。&rdo;
覃桦默不作声地听着,和她聊天的那位老同学显然是看出了她走神了,特意停下来,问了她一句:&ldo;覃桦,你觉得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