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旦到春节的这一两个月内,是我每一年最忙碌的时刻,不仅仅要应付一品红楼里各种迎合节日而制造的表演,还要接待老板。
都说年关难过,对于我而言,更是深有体会。
元旦前夕会有别开生面的迎新年舞蹈,说来有点讽刺,这个时候的一品红楼是不接客的,性质跟歌舞剧差不多,我们售票。
平常个在客人怀中千娇百媚的小姐们此时都变成了能唱能跳的演员,将一场又一场振奋人心的表演带给客人们。
这一夜是完整的狂欢,即便没有女色服务,也特别地受欢迎,宾客满座,席无虚设。
我看了最终的演出节目表,发现自己的好几个节目都被蒋依依还有云可儿给顶替了。
只是保留了由我作为主唱的一个歌舞剧,这一夜是根据演出时间来确定提层的,这么一来,我不就在经济上大大损失了吗?
我想着是不是她们见我这段时间心思不在这里,不但抢我的客人,还抢我的资源啊?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
我去找红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平常她们跟我争客人我都是无所谓的,反正我也不喜欢陪客人睡觉,但是表演是我的强项,我哪一年不是靠这个挣外汇的,她们连这个也抢,那我就不乐意了。”
我顺便把红姨了教训了一顿说:“平常我给您的好处也不少吧?怎么这种事情还帮着她们?”
红姨急忙安抚我说:“不是那么回事儿?她们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本事啊,就算她们抢走你身边几个不痛不痒的小客户,可是傅少怎么说?
从前的黄少爷、秦公子,徐厅长,现在的林老板,哪个不是肥得冒油的客人,一个顶百个,谁敢跟你争资源啊?
这是老板吩咐的,老板说今晚会过来,所以砍掉了你的节目,让你好有更多的时间陪他嘛。”
我一惊问道:“老板过来了?”
他平常都是元旦过后才回来的,他是哪里人,无人知晓,但是,元旦过后到春节这段时间他会来这里,清算这一年的收益,顺便打理各处的关系等等。
“是的啊!不然我怎么舍得让你这颗摇钱树从舞台上下来呢?谁不知道你的歌声舞蹈可是这个份儿上的。”
红颜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好奇地问道:“怎么提前回来了?”
红姨偷偷告诉我说:“可能上头又有什么要改革的吧?这种生意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如果真的有动静,一品红楼这么出名,肯定是众矢之的,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啊?”
我顺嘴说:“本身也不该存在的。”
红姨拧了我一下说:“小妮子,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要飞了是吧?当年哭哭啼啼来到这里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样的话啊?
你是熬出头了,随意勾勾手,多的是客人给你钱花,给你养孩子,别人呢?多少是等着人拿钱回去买米买菜下锅做饭的。”
我担忧道:“那老板是什么态度呢?停业整顿?还是再转型?”
“还能够往哪里转啊?据说这次力度要比以往大很多的,怕是舞厅都没得开了,你攒够了老本可以从良。
你知不知道一品红楼要是开不下去了,多少女人是要去做暗娼,穿着小吊带,露着肚脐眼儿,站在马路边上拉客的。”
“倒是不至于,在这里的女人,谁没得点心思,客人的钱不拿,拿谁的钱啊?个个都富裕着呢!
什么买米买菜,一升米,一斤菜要几个钱?陪一晚上的客人,一个月吃得完吗?她们吃了什么山珍海味,一时半伙就窘迫到这种地步了?”
“有挣钱的道子,自然也就有漏钱的篓子,再说了,钱谁还嫌弃多啊?自然是多多益善嘛,趁着还有点姿色,不好好利用一把,将后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