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这些年来,蛰伏在金陵城,最主要的目的。
可是,现在萧染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呢?难不成,他想破坏自己设下的局吗?
这厢楚言歌在金陵城闹得天翻地覆,汴京城也是一片人仰马翻。
因为,本来应该在北伐的皇帝陛下,忽然病重,迅速班师回朝。
显德六年,六月十五,汴京城里忽然降下一道旨意。
升赵匡胤为检校太傅、殿前都点检。立魏王符彦卿之女符皇贵妃为皇后。以皇长子郭宗训为特进左卫上将军,封梁王,进太子,以二子郭宗让为左骁卫上将军,封燕国公。
这一道旨意下来,将汴京城的各大势力震得七荤八素的,其间有人喜有人忧。
喜的人自然是被荣子木下旨加封恩惠的符家和赵匡胤,也就是一直追随在荣子木身边的赵元朗。
而忧的人,则是忧患陛下是不是不行了,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安排各大势力制衡,将太子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的太子,尊皇后为母后,他的外公的魏王,弟弟是燕国公。若不是眼瞎的人,是绝没有人去招惹太子的。
而此时,被众大臣殚精竭虑的荣子木,正一脸苍白的躺在寝宫的床榻上。
符皇后曾侍奉在侧,但是在荣子木苏醒之后就被遣回宫了,在荣子木病重之时,他连太子都没有见。
但是唯独留下了赵元朗和李永仪。
“陛下。。。。。。。。。”李永仪担忧的看着荣子木,眼里的担心是真,脸上的泪痕,也是真。
李永仪从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男子,会这样躺在自己的面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最初的雍容和尊贵统统消失。
“长宁。。。。。。。。。咳咳。。。。。。。。。朕走了之后,这后周。。。。。。还有太子,就托付给你了。”荣子木强撑着意志,嘱咐着李永仪。
闻言,李永仪眼里的泪水再次滑落,她抽泣道:“陛下。。。。。。。。。”
“陛下放心,长宁必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李永仪知道,荣子木是撑不过几日了,一剑穿过肺腑,荣子木的身心,早就已经到了极限。
“元朗。。。。。。”听得李永仪的承诺,荣子木这才转头看向赵元朗,这个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下属。
“陛下。。。。。。。。”赵元朗上前,同样忧愁的看着荣子木。
这可是他赵元朗发誓追随一生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元朗,好好辅佐新帝。。。。。。。朕希望,你可以替朕。。。。。。。。。打下整个天下。。。。。。。。。”荣子木轻咳了两声,再次咳出了一滩鲜血。
看着荣子木激动的模样,赵元朗连忙称是,双膝下跪,态度恭敬无比。
这是他效忠了大半辈子的人,他对他,始终是敬畏有余的。
看着眼前两个得力的下属,荣子木忽然觉得有些劳累了,从出生以来,他就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神经。
生怕会有人暗害自己,生怕自己走错一步棋。
他步步为营,走到现在,到底,还是没有算过老天。。。。。。。。。。
这时,宫殿的窗户外忽然飘入一个人影,紫色衣裙在月光下飞舞,宛如初见时,留下的一片惊艳。
“你还敢来?!”李永仪一见到慕千凝,脸色便变得极其难看。
“慕千凝?你想干什么??”赵元朗同样从地上站起,目光警惕的看着手持长剑飞身入寝宫的慕千凝。
在赵元朗和李永仪严阵以待的时候,荣子木却似乎并不在意,他强撑着身子,目光柔和的看着慕千凝,轻声道:“千凝,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