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飞鹰寨大好的日子,寨主要娶压寨夫人,满寨同欢。飞鹰寨上下都笼罩着一种醉人的喜气,整个寨子都挂上了红色纱幔,刺眼的颜色铺天盖地,让人逃无可逃。
粉扇穿着大红嫁衣,梳着新妇的发髻,盖着红盖头。她被人强行拉着去同那未见过面的寨主拜了堂,接着又被强行拉进了洞房,之后,洞房的门便被关住。
她猜想那洞房外肯定守着几个彪形大汉,以这般贼人的作风,绝对不可能在今天对她轻易放松警惕。毕竟那慕天遥的伤势已经痊愈,他有一身的好武功,难保不会冒险带她走。
她心思翻涌,想了许多,既杂且乱。一念回转,竟又讶异自己在下意识里期盼着慕天遥来救她。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的喧闹声渐渐隐去,只留下浓郁的美酒气息充溢在这空气中。
徐徐而来的春风透过半开的窗户溜了进来,拂动了粉扇头上的红盖头,钻进了她的肺腑。
那是喜庆的酒,可粉扇却丝毫没觉得有喜庆的味道。一切不好的情绪,只是在于这不是她想要的婚宴。
风凉,夜静,外面人声渐渐隐去,只留下浓郁的酒香充溢在空气中。
被人制住穴道的粉扇呆坐在喜床上,一动不能动,她觉得时间过得太缓慢了,慢得让人窒息。
洞房外传来一阵响动,细听之下竟是有人来了。她猜想来人不是女子,这步履沉稳有力,分明是一个男人。
粉扇心里一慌,莫非来人是今夜的新郎,飞鹰寨的寨主,那个穷凶极恶的魔鬼?
这,这,这怎么是好?
她想要藏起来,却移不开脚步,穴道被人制住,她无法自救。
她只能听着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如锥子一样锥在了心上,生生地痛着。
“你们退下!”
“是。”
来人屏退了洞房外当值的人,凌乱的脚步声渐渐离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一线寒风溜了进来,拂过屋内明亮喜烛,那光焰便摇曳不已。
风又掀起粉扇蒙在头上喜帕的一角,就差那么一点,那喜帕就从她头上滑了下来。
她想要看见的一切事物,又被那喜帕阻隔了视线。
她只看到一双男人的脚······
男人迈着稳稳地步伐靠近她,直至来到她的跟前才停了下来。
粉扇的心“咚”地一声乱成了一团,她分明能感觉到男人伸手过来想要揭开她的喜帕。
若喜帕被揭下,她该如何与他相见?
此时此夜难为情!
半晌,喜帕并没有落下,依旧好好地盖在她的头上。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他对桩莫名其妙的婚姻开始犹豫、彷徨和后悔么?
她只能猜测,却无法询问。
粉扇低垂的视线透过喜帕的间隙,看见男人的双脚就仅在咫尺远的地方。她想,若自己能够动弹的话,她的计划便可以实施。
哪怕结果是失败。
可是,她不能动。
她不由得郁闷不已,这世上,新婚之夜被人制住穴道,全身无法动弹的新娘恐怕也只有她一个吧?
她轻轻合眼,决定不去看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