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之前一直被那长街的热闹所吸引,兀自趴在那看着外面的人群为这路过的俊美驸马爆发出饱满的热情,她压根没注意粉扇发生了事情。
这时才回转身来,见粉扇碗也打翻了,凳子也倒地了,不禁诧异地问:“公子可是为了看那俊俏的驸马才弄成这样的?”
慕天遥瞪了小环一眼:“你家箫公子可不是为了看那什么俊俏驸马弄得这么狼狈,她是被看俊俏驸马的其他人撞倒的。”
“啊!”原来粉扇姑娘是被别人抢着看驸马弄得这样的狼狈的,小环这才发觉自己说话太冒失了,看着慕天遥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公子大人。”
被“公子大人”这声称呼给噎住,慕天遥说不出话来。
粉扇却“噗嗤”一笑,看着小环道:“真是不害臊,人家长得俊跟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确实是没关系,不过看一看,却也叫人赏心悦目呢。”小环口无遮拦,只管说出来痛快。
闻得这话,一边的疤子脸色黯然了下来,一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很丑,外面的驸马可是很俊,他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粉扇看在眼里,便岔开了话题:“我衣服脏了,怪难受的,想回去了。”
“好。”
慕天遥伸手叫来小二结账,粉扇四人转身离去。走出酒楼,走了一段繁华的街道之后,四人便拐进了一条静谧的巷子。
乐梅酒楼。
虽然是下午,酒楼前面的大堂生意依旧很好,还有不少的客人在大堂内三两个一桌聚在一起喝酒吃饭。
酒楼的后院因着隔着一个偌大的花园,便与前面的喧闹区分开来,后院便显得清雅怡人。
晴日高照,将后院几株繁盛的树木和姹紫嫣红的花丛笼在了金色的光芒中。阔叶树撑起一片绿荫,亭池内的水依旧清凉,隐约有红色鲤鱼游来游去。
树阴下的亭池边上立着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风吹起他的衣袂,拂过他的黑发,翩然风姿让人神往。
与他凭肩了的是一个冷漠少年,身量虽小,却也显得玉树临风。
白衣人是拓跋云飞,他隔着清清水面看着那些追逐的鱼儿,道:“你回来也不去把衣裳换了,这副打扮连我也认不出你来。”
“我这还不是易容术,只是把自个的脸稍微弄黑了点,没想到竟然可以瞒过慕天遥。”那少年斜睨他一眼,颇有些得意。
原来少年是拓跋云飞的妹妹,拓跋冰儿。
在‘临水人家’酒楼闲扯驸马同公主闺房秘事的,就是拓跋冰儿的手下李信。拓跋冰儿乔装成冷漠少年,李信乔装成中年文士,隔三岔五,他们便要去那临水人家拿公主和驸马两个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来闲扯一番。当然,做这些并不是真的闲的发慌,他们是有目的的。
拓跋云飞双眉挑起,嘴角牵动着一丝微笑。他微微侧眸,看了妹妹一眼,问:“今天的的话题可曾引起公愤?”
“这还用说?”拓跋冰儿瞥他一眼,脸上浮现得意,冷笑道:“假话说一百遍便成了真话,我们只要时不时去编排一下大庸朝皇室的人,相信很快便能看见他们在百姓中的好名声被毁。”
“这还要感谢李信的那张巧嘴,真是能说会道,死的能说成活的,活的能说得死去。”拓跋云飞含笑说。
拓跋冰儿则说:“这更得感谢我当日慧眼识英雄啊!”
“你就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吧!”拓跋云飞看着妹妹宠溺一笑。
“你贬我,不怕付出代价?”拓跋冰儿微微挑眉,威胁着哥哥拓跋云飞。
“哦,你还敢威胁我?”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