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英雄个屁,他算什么英雄,我们要把他打趴下!打成狗日的死熊‐‐死了的狗熊。&rdo;
&ldo;是是,小日本算什么,我们滇军才是英雄。&rdo;孙宾其说,&ldo;营长,怎么个打法?&rdo;
&ldo;你说呢?&rdo;
&ldo;我觉得应该采取守势,直接冲的话,恐怕有个闪失,师长那里不好交差。&rdo;
&ldo;守势个屁。出来这长时间啦,好不容易有个拉开阵仗的机会,给我猛攻,全力攻,一定要把他们拿下。老子观音菩萨打摆子‐‐神抖一回。&rdo;
凭经验枪声判断,自己面对的鬼子人不多,至少没自己人数多,既然这样,肯定是正面火力主攻,侧面包抄,要把这几个鬼子全解决掉才行。孙宾其早就理出道儿了,自然也是这么做的,他说:&ldo;营长,这几个毛贼,我一连人消灭他们,就是青葱炒豆芽小菜一碟,不劳你亲自上阵,看我收拾好啦。&rdo;他命令正面加强火力,让一伙人从侧面上山,边打边迂回过去。
这时日军发觉敌方不是吃干饭的,赶紧改变策略,把火力集中到侧面,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阻击路上的国军,以掩护他人冲出阵地。
娄开顺想的是,根本没接到号令跑出自己活动范围,原来追的是十几个鬼子,现在冒出五六十个,错乱啦,如果不打个干干净净的胜仗,师长那儿真是不好交差的,那么只有破罐子破摔,豁出去啦,死命地打,打得漂漂亮亮,到时自己拿成绩和师长说话。
别说,就那些个鬼子,娄营长不怎么放在眼里,但他心里痒痒啊,所以他挥舞着枪,一边叫着:&ldo;冲,冲,给我冲。&rdo;
滇军弟兄们可乐得欢。你想啊,大家出来的目的就是干仗,而且要双方势均力敌才有劲头,对面的敌人个个凶狠,子弹对着人直射,啾啾地响,激起了大家的热血,所以弟兄们特别投入,不停地开枪,投手榴弹。
双方的人在运动,射击,双方都在拼命,都想把对方按住,双方互不谦让,火力强猛,打得难分难解,热闹异常。
打了十多分钟,仍不分胜负,战斗的激烈程度丝毫不减,双方人马都红了眼地打,又不敢缠得太紧,以免自己中枪丢命。
双方的指挥员想的就不一样了。吉野想,这伙中国军战斗力为何如此之强,如今己方也已经出现伤亡,长时间斗下去非常不利,而看情形,恐怕又摆脱不了纠缠,怎么办呢?总要杀出条血路啊?他预感着情形的转换,嗷嗷地乱叫着,指挥更猛烈的攻击。
娄开顺伤感:唉,追得太匆促了,没来得及带上两门小炮,不然早就给它轰啦。这几个小鬼子真像硬头子疮样挺顽固的,一不浪费子弹,二是打得凶猛,面对强敌毫无畏惧感。难道这几个小毛贼就把我给糊弄了?不行,得想个招儿把这些狗杂碎收拾掉才行。
&ldo;冲啊‐‐杀啊!杀鬼子啊‐‐&rdo;突然,大路那头传来阵阵的呐喊声,吉野明白中国军队的援兵来啦,他回天无力,恐怕要殒命在这里了。吉野命令:天皇的武士们,我们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时候到了,赶紧冲,向四面冲,如果谁回到本部,就是他的造化。
一时间,手雷乱扔,子弹横飞,有一二十个鬼子到处窜逃,其他人边打边退,和吉野一起聚拢到了一处缓坡上。
刚才,在前边隘口驻守的国军一个营,因为团长大人来视察,正在接受长官的训话,听到这边的枪声,赶紧地就冲进来啦,干上啦。
娄开顺突然下命令:&ldo;一连的弟兄,撤下,休息。&rdo;孙宾其说:&ldo;营长,局势大好,弟兄们正打在兴头上,不让大家痛快痛快,咋个要撤呀?&rdo;
娄开顺说:&ldo;叫你撤就撤,别那么多废话。&rdo;
孙宾其说:&ldo;营长,我方占优势,这么一撤不是把好处给别人啦?&rdo;
娄开顺说:&ldo;你听不懂人话格是?赶紧撤,看看我们人伤亡情况,最好个个鲜蹦活跳着。&rdo;
孙宾其见营长发狠,于是下令直属营的兄弟后撤,增援的国军对日军展开包围。这当中有空档,三四个鬼子朝旁边树木密的地方钻进去了。
娄开顺早看到了,说:&ldo;你们几个,朝那边走。赶紧赶快!&rdo;王麦子带着身边的人,撒腿就追向逃窜的鬼子。
日军打得刚烈勇猛,面对强敌,个个毫无惧色,嗥叫着猛烈冲击,一次次的进攻。可是他们毕竟势单力薄,最后终于弹尽粮绝,拼刺刀,这时鬼子能蹦达的只有不到一半了。娄开顺突然命令:&ldo;现成的日本鬼子,赶紧杀去!&rdo;说着像条吐着信子的蛇一样嗤地窜出去,顺手从地上捡了一把枪,加入拼杀行列。
滇军这边的人,没听清楚营长说啥,有十几个跟着冲进了敌阵。那些个51军的人莫名其妙,弄不懂滇军唱的哪出戏,刚才还在旁边静悄悄地晒太阳,忽啦一下子又进来搅局啦。熊二蛮是见不得事儿的主儿,早已狂声怒吼着挺枪冲阵,和鬼子缠上。
直属营只有一个新兵跟着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他的刺刀根本没上,就这样拿枪对着一个鬼子就捅,对手侧身让过,接着反手一枪托,新兵就跌了个狗吃屎。他爬将起来,到处打得叮当乱响,根本没他插手的份儿,而周边缠绕厮杀的人来来去去,兵器舞动,喊声震天,血肉横飞,他要向外走都难,只好在那儿赖着,还不时地避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