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开顺骂道:&ldo;奶奶的,到底是什么兵,干出这样无耻勾当,简直是军队的败类。&rdo;他问那个后生说:&ldo;你看到他们有几个人,穿的什么衣服?&rdo;
后生回答:&ldo;十二三个,穿着和早上走掉的那个长官一样。&rdo;
娄开顺问:&ldo;个个穿的一样,没有花哨的?&rdo;
后生说:&ldo;是,是一样。&rdo;
娄开顺心想,直属营就刘营副一人穿黄绿色国军服,其余都是滇军自己的灰军装,那这事肯定不是手下人干的了,他终于放心啦。娄开顺问老太说,&ldo;大娘,请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告诉我,如果是我的人祸害了你家媳妇,我把那几个人揪出来随你们处置,五十个大洋我照赔,全部的丧葬费用也由我承担。&rdo;
在场众人一听,这个长官挺讲理的,刚才那阵势倒把我们吓坏了,以为要把我们怎么的,原来是虚惊一场,大家议论纷纷,怂恿老太把真实的情况通通讲出来。老太还没把事情说完,早已伤心得又哭起来了。娄开顺挺冷静,分析说:&ldo;各位乡亲,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做了坏事,躲都来不及,还不早就跑得远远的,给你们随便找得到。我们既然不走,说明这事不是我们干的。&rdo;
村里坐着的几个人,是邀请来主持正义的,他们正要说话,娄开顺就说:&ldo;不瞒大家,我们是从云南来的,是专门从几千里外赶来打鬼子,来保护大家的,怎么会做伤害老百姓的事呢?&rdo;
站着的人又叽叽喳喳地议论,坐着的村人也小声讨论起来。过了一会儿,村长说:&ldo;长官,我们不管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反正你们也是国军,我们没别的地方找,找到你们,这事你们就得认了。&rdo;
娄开顺说:&ldo;村长,徐州知道吗?&rdo;
村长说:&ldo;知道。&rdo;
娄开顺说:&ldo;我们是滇军,云南来的部队,不是正规的中央军。早上那个国军,是政府派来我们这里检查工作的,已经走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看。我建议你们去徐州,那儿住的都是国军,在那里可能会找到你们所说的人。&rdo;
一个老头说:&ldo;你长官拿我们开涮是吧?这儿到徐州,天亮走路去天黑都到不了,我们才不上你的当呢。&rdo;
娄开顺说:&ldo;那你也不能冤枉我们呀,你们应该找到真正的仇家才行啊。&rdo;
几个坐着的村人又讨论一番,后来提出新的要求,说给他们四十块了事。娄开顺心说我不是和你们谈生意,东磨西磨落定个价钱,问刚才那后生说:&ldo;你看到的那伙人,拿的什么武器?&rdo;后生说:&ldo;比较粗短,个个拿的一样。&rdo;
娄开顺心上有点眉目了,因为刚才老太的陈述,惹事的人进院子后大都没说话,他们呆了几十分钟都没说话,因为他们讲的不是中国话呀,是鬼子话,他们清一色的冲锋枪,就是那伙乔装的鬼子,一开口不就暴露了吗?娄开顺恨得咬牙吱吱响,狗日的鬼子,老子追赶你们,竟然走偏路了,要不早就把你们斩尽杀绝,还轮到你们丧尽天良地对个孕妇下手。这些不是人的家伙,自己作孽不说,给我留下这么个后遗症,硬着头皮收拾。狗娘养的,可别让我再碰上,碰到绝不轻饶,一定拿你大卸八块才解恨。
娄开顺望着村长,说:&ldo;村长,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如果认定事情是我们做的,请你到徐州去告官,那里是战区司令部,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如果你认为事情与我们无关,就放过我们。&rdo;
刚才的老头不同意,说:&ldo;我们是老百姓,你们是长官,官官相护,怎么告官?徐州路那么远,我们又去不了,反正今天就认定你们啦,别的我们不管。&rdo;
娄开顺向老太说:&ldo;大娘,我们是中国军人,中国人是不会杀害自己的同胞的,我怀疑那伙人是日本强盗,他们穿了国军的服装冒充中国军人杀死了你的儿媳妇。现在人也死了,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我给你点钱,先安埋了吧。&rdo;
老太只一个劲儿地哭:&ldo;我的媳妇啊,我的孙子啊,你们死的冤啊,我以后怎么过啊?&rdo;
娄开顺对村长说:&ldo;早上那个国军不是答应给你们两块大洋吗?他不给我给,现在就拿钱,你们好好安葬。&rdo;
村里的人自然不答应,吵吵嚷嚷个不停。娄开顺不耐烦地说:&ldo;大娘,你儿子叫什么名字,让他来我们这儿当兵吃粮,我们每月都有军饷,你的养老就不愁啦。&rdo;
就有人报出老太儿子的名字,其他人则说娄开顺忽悠,老太的儿子已经几个月没音信啦,叫他回来当兵不是瞎掰嘛。
&ldo;这个事没的商量,行不行就这样喽。&rdo;娄开顺把钱寨给老太,挥手说:&ldo;走啦。&rdo;带着他的人跨上马,滴得滴得地出院子。
村里几十个人望着娄开顺等人离开,谁也不敢吭声,直到他们走远了,才愤然地骂道:&ldo;什么军人,军阀吗?这么不讲理啊?&rdo;
第十三章老板娘殷勤相迎
一连的人回来后,大多选择睡觉。大家连走了几十天,中途还干了两仗,把以前积攒的力气都耗尽啦,不得不补一下啦,只有几个闲不住的在军营里瞎逛荡。
熊二蛮惦记着兄弟,来到三连。这时五蛮正和本村的几个兵在一起,大家看到二蛮,因为年龄都比二蛮小,大哥阿叔地叫唤,给他挪地儿坐下,递上毛烟。熊二蛮当兵快六年了,期间回去过一次,村里来的兵娃,他都认识,知道名字,分得出谁是谁家的孩子,但是和他们并不熟悉。他在本村后生刚进兵营的时候,相互打过招呼,没有更深的交流。这时,熊二蛮分别问了他们的情况,在军营有哪些不习惯。熊二蛮他们是滇西保山县来的兵,有个伙子问说:&ldo;阿叔,我们保山兵在营里有多少啊?有时候讲话,他们都听不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