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啊,是啊!这办法不错,我们同意。&rdo;二连长三连长好像经过预约似的,异口同声地说。
刘文化严肃地说:&ldo;吴富能违反四条军纪:第一,私自离开军营。第二,私自替岗。第三,值班脱岗。第四,当班喝酒。&rdo;
娄开顺一听,说有那么严重吗?那要把吴富能叫来问问清楚,真是这样的话,定然严惩不怠。三个连长慌忙说不必啦他们知道这事。娄开顺心想:你们为啥这样态度?还不是触动了自己利益,不过我正想对军营进行整治,恰巧副营长喜欢这口,我就让他出面做恶人,借刘营副之手达到目的,自己在中间两头不得罪,岂非美事?
这边吴富能筛着糠进来,不等发问,就老老实实地交待。其中最严重的是他为了喝酒去换别人的岗,刘文化说要关他禁闭,赏二十军棍。孙其宾说:军棍打多了怕会死人,暂记着算啦。
娄开顺过去抡了他一耳光,接着又一掌推翻在地,连踹上两脚,说:&ldo;按副营长说的关禁闭,军棍免去,便宜你小子。滚!&rdo;另外几个被吴富能顶替过和放他出营地的士兵,则各自领受了十大军棍。
第十四章几个回合的较量
吴富能事件,与其说是熊二蛮为兄弟讨公道,不如说是直属营三个连长和副营长的首次较量。因为熊二蛮和刘文化的关系,直属营里大多人都知道了,吴富能想着长官们和士兵一样,都反对副营长的那一套,而熊家弟兄自然和副营长站同一阵线,吴富能的所作作为,是个人性情使然,也是和刘文化的一种对抗。
孙宾其在部队里以前只听娄开顺的,他几乎就是这支队伍的老二,除了娄开顺,只有他号令别人的没有谁指挥他的,这个副营长一来,喜欢担事,这没错,才出军校就当官,少年得志嘛,爱出风头,想做出成绩,这可以理解。关键是你别夺了别人的生意,你处处要管,处处要严,不听劝告,我们成了摆设,甚至还受你的气,而不惜老怜老,不尊重我们这些部队混了一二十年的人,这让我们情何以堪?
所以孙宾其最恨刘文化。
二连长三连长也有同样的想法。论年纪辈分,几个连长吃过的盐比刘文化见过的米都多啦。论战绩功劳,他们哪个不是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小毛孩子天天关在屋子里,提刀没滴过一点血,放枪没打过几发子弹,敌人多凶猛战场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论指挥作战,他们中没学历的是一连长,不过人家可是从小兵干起,现今做连长也有三年多了。刘营副哪来的带兵经验,就知道每天麻雀吵架练嘴。说不定战斗打响才听见枪炮声就吓尿裤子了。
所以三人在对吴富能的处理上沆瀣一气,齐力反对,他们还打算把副营长那些规距统统推翻掉,但是看娄营长的态度,对他有点袒护,所以他们只力争减少了对吴富能的杀威棍数量,没有免除惩罚。
这连长们与副营长的第一回合较量,应该说打了个平手。
但是失败的人往往不甘心自己得到的结果,他们总绞尽脑汁地想要扳回败局。三个连长也想着对付刘文化的办法,主要是想把他那个&ldo;五不准三严格&rdo;的规定拿掉,然后再削弱他在直属营的权力,他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你想啊,刘文化把部队起床吃饭睡觉什么的时间都固定的死死的,而且要求每个人都经严格执行,官兵同等。这对于刘文化那样的年轻人来说,并不怎地,可这三位连长,都是三十好几四十上下的人,半老头子,和小兵一样地吃苦,不仅身体难承受,更是精神摧残。
因为这三个连长,以前上操都是吼叫几声,或做个示范动作,然后让各排各班操练去。如今每天早上全营统一上操,连长偷不了懒,累得够呛!
三位连长密谋,要整治下新来的营副,杀杀他的威风,扳倒他的权力,恢复老哥们的身价。
刘文化蒙在鼓里,他觉得营长不发话,就是默认了自己治军的方法,仍按照原先的规距带营。
直属营每天早上全营统一起床,统一跑操,然后由各连组织操练,期间还有军事理论课、体能训练等等。娄开顺回来的第二天早上集合时,一连的人都在睡懒觉,没有一个起来的。刘文化觉得他们才经过战斗,放松一下也行。
第三天,一连人还是老样子。刘文化就把定的条例贴到食堂,并找孙宾其谈话,传达了意思,要求一连按规矩操练。孙宾其回答得干脆:&ldo;行,行。我们一定遵从规定。&rdo;
听到这话,刘文化特别舒坦,以为一连长还是挺通达的,二连长三连长在前段时间和自己的配合也不错,自己加入到这么个集体是种幸福。当然刘文化不知道三个连长早已订好攻守同盟,准备出一个个的招来对付他,故意要为难他,否则会气得吐血。但是他很快就领受到了孙宾其等人的厉害,这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
天刚麻麻亮,直属营就吹号起床啦。十多分钟,操场上站得密密一大片。刘文化一看,二连三连比较整齐,一连那边稀稀朗朗的,像水田上新手栽插的秧苗。报告整队情况,三连是连长来,一二连都是连副带队,那两个连长还在睡懒觉呢。而且,一连的实到人数少了四十几个,副连长报告说十几个病的,其他都请过假。
这个时候,刘文化反应再迟钝,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出操少了人,并非其他原因,是人家根本就不尿你呢。他本想发一通火,终于还是按住了,让部队以常规跑操场三圈,然后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