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机场外停下,张靠着后座看了会儿外面的车辆行人。
此时他想起,关于沙漠里的毒蛇,毒蛇的信子,满天繁星之上的玫瑰……
他常常在月光下,独自一人穿梭到沙漠,坐在沙丘之上讲故事。
陪着他的,只有浩渺星空之外的另一些人,没有飞行员,没有狐狸。他独自一人。
只有愚蠢的大人们才认为小王子最终会死去;麦田里的小孩一直知道该怎样从星空中找到小王子。
真正的小孩,从来都坚守着自己与世界的防线。不被同化,不被淹没,永远保持着自己的独立立场,即使有些问题和看法被大人们诟病指责为无知和幼稚。
有的人活得如同从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一样,还指着别人嘲笑说你怎么跟我们不一样。
一样?不一样?去他妈的嘲笑。
若有本事比我还厉害,我就接受你的嘲笑。
——这个秘密,张一般不告诉现实生活中与他打交道的“大人”,大多数情况下其实也无从谈起。
他选择细心对待身边可见范围内的“小孩”,耐心跟他她们玩;他选择在文字里宣泄,或构造故事,或用随笔引导读者。
他想要守住更多的小孩,守住更多的“不一样”。
…………
边忱是一个可爱的小孩,他想,是这样的。
…………
抬起手,看腕表,时间显示为上午十点。
情愫纷乱至此,张也找不出其他借口来逃避了。
回去找一个人是很容易的,难的是他必须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找那个人。
而当他完全弄不清楚又无法打消念头时,就代表着一种高级别的危险已经袭来。
航班登机在即,长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表盘,张在车后座足足待了十多分钟。
车窗外的小雨已经停了。
他心上的小雨还在下。
3
张饮修今天也没有出现在任何网络平台上。
边忱移开桌面上的手机,继续对着电脑制作模型。
可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在想:他现在还在不在那间酒店?会不会已经回去了?他昨晚看见她留下的便利贴了吗?有没有在心里笑她?
早知道今天真应该冒死请个假,奔去他住的那间酒店,拿杯饮料来个守株待兔什么的……
大清晨不能喝太酸的果醋,而且他不喜欢喝咖啡的吧,嗯……他好像更喜欢喝奶昔,或许温热的更佳。
边忱真怀疑他的皮肤就是被他喝的那些东西给养出来的。
他现在正在做什么呢?哎妈耶,不能继续想下去了,越想越无心工作。
这个点,请假也不太好。就算请了假,也未必能在酒店找到他,说不定他早就走了。
而且,找到了他,也未必有什么开心的事,且不说自己行为莽撞惹人烦;按照他那种脾性,也很有可能对她视而不见。
唉,人生怎么总是会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