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个问题可以解决,对于研究人员来说,完全可以将整片萝藤都带回城慢慢研究。可经过更详细的研究后才发现,即使不采摘下来,只要对花做任何的尝试,包括碰触、隔离、分解,这种花都会分分钟枯萎给你看。
甚至后来才发现,连下雨时的雨水滴落,都会让娇俏花消散,以至于想在荒野看到娇俏花的真颜,那可是真得凭极好的运气。
宛如养得最娇弱的少女,任何外界的改变都会让她黯然消逝。
但这道题问的却是如何让娇俏花变成粉色,也就是说,必须得对娇俏花做出一些改变,才能将它的颜色从紫色变成粉色,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改变的过程不能伤害甚至很可能不能触碰到它。
这难度,一个&ldo;大&rdo;字已经无法概括了。
江杉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快速搜索脑海中的资料,除了工业染色的方法以外,纯粹以植物本身的作用,将别的东西的颜色染成粉色,大概有不下十种方法,但这些方法,影响最小的也需要把植物的汁液滴加到被染色的物体上。
可这最简单的滴加,也是在为难娇俏花了,它是容不得任何碰触的,连自然的雨水都不行。
江杉忍不住想,就是不知道,娇俏花是可观上容不得任何触碰,还是在它的察觉的范围内,容不得任何触碰。
江杉决定继续给娇俏花安排妥当。
她想起荒野中有一种名为&ldo;幻梦&rdo;的异植,名字虽美,但实则堪称噩梦,恐怖程度还在异兽之上,因为此种异植会让生物产生幻觉。
更阴险的是,幻梦本体极大,伪装能力非常强,很可能人类或者异兽都进入它的攻击范围内了,仍然没有丝毫察觉,停留的时间一长,就会不知不觉之间被幻梦的致幻能力影响到。
江杉之所以想起幻梦,是因为在一部小众的研究文献上看到过一个职业者的口述记录,据说他和他的队员曾在深入荒野后遇到过幻梦。
快走一步的四个队友不知不觉间就被影响了对外界的认知,竟然把队友当做敌人,拼命战斗起来,最后只有因事耽搁落在众人后方,匆匆跑来的口述者本人没来得及被幻梦影响太深,发现了事实,队友全部遇难,他也只得赶紧逃跑。
这个事例之所以被江杉注意到,是因为口述者在描述他看到的幻梦影响范围内的场景时,曾提到一句&ldo;幻梦范围内的植物都长得非常整齐,而且全都是一个颜色,如果不被幻觉影响,其实非常容易察觉到异常。&rdo;
这句话让江杉怀疑,幻梦的致幻能力或许不止可以影响到人类和异兽,还能影响到其他植物。
在它的影响下,它笼罩范围内的植物可能以为自己长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但实际上长成的是幻梦喜欢的模样?
对这一点,江杉存疑,但就算她想做实验论证也试验不了,因为根本买不到仍然存活着的幻梦。
想想吧,如果幻梦是一个强迫症晚期患者,那如果真的给一朵幻梦周围全部种上易于染色的粉色花草,再把娇俏花和依附的萝藤种在幻梦的影响范围内呢?
那么,在幻梦的影响下,可能不止娇俏花会变成粉色,连带萝藤都可能变成粉色。
于是江杉把自己的方案写到了试卷上,她纯粹是觉得这样的扩散思维很好玩,这道十分的问答题也不求能得到多少分了。
第一道异常变态坑人的题目过后,之后的题目倒是稍稍正常一些,除了考察到的对荒野植物的了解比较广比较深以外,倒是都有确切的答案,而不是像第一道题一样,江杉答完了都不知道到底可行不可行。
江杉是带着兴趣去研究解答第一道题的。
其他同学可就不是了,多的是同学被这道题迎面打懵了,而且不写下答案还翻不到下一页去,让人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满脑子只剩下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这样的终极思考。
懵了一会儿后,有些人选择了干脆的放弃这道题,在答题区域随便写点什么内容,反正能解锁下一页试题就行。也有人不敢轻易放弃,锤破脑袋思考了半天,答了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鬼的内容上去,寄希望于老师不看功劳看苦劳,好歹能给他们两分。
但无论什么情况,反正教室里的学生是被这开班考试的第一道题打击到了。
就算这之后的题目稍稍正常一些,不少人也被已经打击的焉了,答题状态都不好了。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这套试题的题量,超出了他们之前的预计,只觉得做完一页还有一页,怎么也写不完,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到,桌面上的试题就准时消失了。
就连江杉自己,在花费不少时间做完第一道问答题后,之后的填空题、选择题答题的速度就非常快了,而且不会的内容直接放弃,捡着会的内容力保正确,可她也没答完题目,试卷就被收回了。
整个班的学生中,除了争分夺秒写到最后一秒的学生,还有些学生早就放弃自我提前交卷,所以讲台上的老太太早就开始判卷了。
说是判卷,其实她只看第一道题,之后的题目都是有固定答案的,系统阅卷即可,只有第一道题,答案是不确定的,所以她要自己判卷。
判卷的速度其实非常快,快速删去一些根本没答题,只是抖机灵甚至和猜脑经急转弯一样的答案,比如什么&ldo;带上粉色镜片的墨镜看娇俏花&rdo;、&ldo;把粉色油漆泼到娇俏花上&rdo;等等,都被老太太毫不客气地给了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