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直愣了一下,急忙往后倒退了几步,然后扶着床站了起来,同时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腋下,痛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就在这时,余文泽的嘴巴忽然张开,说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然后机械般地转过身去,返回了自己的床上。
余文泽将衣服放在床头,叠的整整齐齐,然后钻进了被子里,用被子将头蒙住,身体缓慢蜷缩成了一团。
过了一会之后,赵直似乎听见被子里面传来了一阵低声哭泣的声音。
赵直缓缓站起身子,弯着腰走了过去。
被子里的哭声很小,带着委屈和不甘,夹杂着伤痛和无助,像是被大人打骂的小孩一样的哭声。
赵直轻拍了一下被子,低声叫道:&ldo;余文泽,你怎么了?&rdo;
被子里依旧传来低声的哭泣,被子微微抖动,似乎被子里的身体正在因为过度的伤心难过而颤动。
&ldo;余文泽,你没事吧。&rdo;
赵直再次拍了一下,这次的力气加大了许多。
被子忽然被掀开,一张带着惊慌的脸露了出来。
余文泽往旁边一躲,厉声问道:&ldo;你干什么?!&rdo;
赵直望着余文泽的表情和眼神,苦笑了一声道:&ldo;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rdo;
余文泽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那面漆黑的墙壁,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他有些发愣地道:&ldo;我干了什么?&rdo;
赵直道:&ldo;你梦游了。&rdo;
余文泽再次愣住了,他的眼神中掠过了一丝怀疑,然后紧接着被惊惧覆盖。
余文泽记得,在许多年前,他也曾梦游过,而且在那次梦游中,他打伤了自己的姐姐,但后来找了心理医生治疗之后,就再也没梦游过了。
没想到,竟然在今晚这种执行任务的特殊情况之下,再次旧病复发。
余文泽的声音在颤抖:&ldo;这是真的吗?&rdo;
赵直抖了抖自己的肩膀道:&ldo;你看上面都是你打的淤青。&rdo;
余文泽张着嘴巴,脸上出现了迷茫的神色,过了一会之后,他望着赵直道:&ldo;对不起……&rdo;
赵直笑了笑道:&ldo;哎,算了,没事,我刚才听见你在被子里面哭,怎么了?&rdo;
余文泽的嘴角颤动了一下,眼神充满了悲哀,似乎是在喃喃自语:&ldo;我梦到了我小的时候,我的双节棍被我妈妈拆断的那晚……&rdo;
&ldo;你妈妈不让你玩双节棍?&rdo;
&ldo;是啊……&rdo;
余文泽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忘记了此时他正是一名特殊观察员,正在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还是小孩子时候的场景,在那个凄迷而又压抑的晚上,他抱着断裂的双节棍在被子里面哭了整整一夜……
&ldo;可你现在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他们早就管不到你了,你可以随便玩了嘛。&rdo;
&ldo;是啊……可是……我已经没有双节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