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是钻心的痛,肋骨是一阵一阵发痛,头部是隐隐作痛。
这种肉体的疼痛感摧残着他的意志,消磨着他的精神,让他精疲力竭,然后昏昏睡去。
直到后半夜,他再次醒了过来。
这一次他的头不再那么疼了,他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将身子直了起来,在每直起一寸的过程中,他都因为强疼的疼痛而不停大叫着。
他从床上走了下来,一只脚站在地面上,另外一只脚悬在半空,支撑着身子的手从床上拿开,他的另外一只脚踩了下去。
&ldo;啊!&rdo;
赵直再次痛叫了一声,差点跌坐在了地上,他看见鲜血从那根受伤的脚趾上流了出来,可他没有停止,而是猛地踩了下去。
&ldo;砰砰砰!&rdo;他用受伤的脚掌剧烈地踩踏着地面,发出骇人的声响,像是有个巨人正从森林深处走向人间。
&ldo;呼!&rdo;
他长吁了一口气,再次躺在了床上,有一瓶药从枕头后面滚了出来,他拿起来一看,那是一瓶止痛药。
他苦笑了一声,打开药瓶,连着吃了四颗。
止痛药下肚之后,疼痛感减弱了许多,但脑袋却再次昏沉了起来,迷糊了一阵子之后,他又再次睡了过去。
就这样醒了睡,睡了醒,昼夜交替间,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是根据每天从门口递进来的食物中判断的是早上还是晚上。
在禁闭室内的每一分钟都像一个小时那么久。
&ldo;放我出去!&rdo;他拍打着房门,可无人理会。
&ldo;我会疯掉的,来个人跟我说说话啊!&rdo;他嚎叫着,可是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
&ldo;救命啊,救命啊……&rdo;在最难熬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用哽咽的声音喊着救命,可是没有一个人前来帮他。
后来,他变的沉默了许多,似乎是想通了,或者有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经常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抱着脑袋,在墙壁的角落里蜷缩着,嘴唇紧闭,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胡子开始变长,头发蓬乱,但表情和眼神却愈加地凝重而严肃。
自他醒来之后第三天的样子,禁闭室的房门被打开了。
身材高大的郑护士长和两个院警走了进来。
&ldo;赵直,你已经被关禁闭五天了。&rdo;郑护士长厚厚的嘴唇一开一合,&ldo;感觉怎么样?&rdo;
赵直从蜷缩的角落里站起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说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了。
郑护士长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之后才道:&ldo;你应该很清楚,在这里比你出去要活得更舒服一些,出去之后,你面临的不光是治疗,更重要的是你惹下的那些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