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西蒙还对我施了一些诡计。当我第一天到莱契特时,他让我骑上提波出去,可是他没有告诉我提波会把骑在它背上的人甩出去,可是那时我只以为他是想要作弄我罢了。另外还有一桩,就是昨天在布尔农展中,他故意把我要骑去比赛的彻伦的腹带放松了,可是那时我也只以为那是他恶作剧罢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常常恶作剧。&rdo;
牧师用他深沉的眼光凝望着博来说:&ldo;我倒也不是在为西蒙辩解‐‐事实上他的个性我也并不欣赏。不过话说回来,他常常自私自利、巧弄诡计是一回事,可杀死他自己的孪生哥哥却必须另当别论。而且,话说回来,西蒙在看到你的时候,并没有指出他不相信你是他哥哥呀。&rdo;
&ldo;他的原因和你的原因是一样的。&rdo;
&ldo;我明白。他如果否认,只不过让人家觉得他心理不平衡。&rdo;牧师同意地说。
&ldo;还有,他既然毫无困难地干掉了一个,他当然可以很有把握地再干掉第二个。&rdo;
&ldo;博来,我希望这只是你的想像。&rdo;
&ldo;那么你对我的想像力也一定是十分佩服的。&rdo;
当博来在半夜两点向牧师告辞时,牧师对他的叮咛依然是:&ldo;如果你很诚实而且严厉地回顾过去,你会发现很多事开始时都是很细致的,后来越想越多,似乎也越有道理,而事实上整件事都不过是你自己凭空编造出来的罢了。&rdo;
可是一直到午夜两点,博来准备告辞时,这个说法依然没有被博来接受。
牧师留博来过夜,但博来却宁可向牧师借一件雨衣和一把手电筒,一个人在大
&ldo;我希望你能在作任何决定之前,再回来找我。&rdo;牧师叮咛他。但牧师至少在某个方向上已经帮了他的忙。他已经回答了博来许多悬而未决的疑问:如果在慈爱与公义之间必须做个选择的话,无疑地,他们应该选择公义。
他发现莱契特的家门并没有上锁,大厅的桌上放着一张碧翠留下来的纸条:&ldo;厨房电炉上有热汤。&rdo;旁边还摆了个镶在乌木上的银杯,上面有一张卡片,爱莲的字迹写着:&ldo;好家伙,你忘了这个!&rdo;
他熄了灯,蹑手蹑脚地爬进安静的屋子,走进他在儿童房的房间。有人在他的被窝里放了个热水袋。他的头还没有碰上枕头,就已经沉沉入睡了。
第二十九章
星期五早上,西蒙满面春风地走进来吃早餐,也很愉快地和博来打了招呼。他对&ldo;箱尸案&rdo;的调查进度以及其他一些报上的消息作了一些评论。除了他的眼睛偶尔闪过一两道特别的光芒外,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他对他们两人之间关系的改变有什么警觉。他对他自己所谓的&ldo;精神上的孪生兄弟&rdo;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爱莲的表现好像也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只除了似乎有几分羞涩以外。她建议说下午应该把他们得到的四个银杯送到西势镇的银匠那里,告诉他要刻上哪些字。
&ldo;能够再看到&lso;柏特&iddot;亚叙别&rso;的名字真好。&rdo;爱莲这么说。
&ldo;可不是吗?&rdo;西蒙应声道。
看起来西蒙是拿定主意要引这个&ldo;精神上的孪生兄弟&rdo;入壳了。但是等到他听博来说他昨天夜里和牧师做了一番长谈,他的头抬了抬,似乎感受到什么预警。从那之后,博来就感觉到,西蒙的眼光时不时地停留在他的身那天下午,当爱莲与博来正打算动身到西势镇去的时候,西蒙出现了,而且也坚持要和他们一同挤进那部小金龟里一同去。他的理由是,这些银杯里有一个是他靠着自己赢来的,所以他有权利告诉银匠应该刻上些什么字,应该用哪一种字体。
西蒙的那种似乎事不关己的态度是那么地强烈,以致连博来都有点怀疑也许牧师的话是对的‐‐也许他的那些谋杀的说法只是出于自己想像编造的罢了。但他依旧记得那个叫盖兹的农夫以及他为女儿佩琦买的马,以及西蒙对这件事的反应,这使他更相信他原先的假设。
他们在银匠那里决定好要刻哪些字、要用哪些字体之后,西蒙和爱莲便一起去喝茶,但博来说他想去买点东西。博来已经决定好此刻他所要做的是什么了。他不能直接到警察局去自首,这么做对事情并没有帮助。既然连对西蒙个性的弱点最了解的牧师都不相信他的话,更不能期望警察会相信了‐‐他们心目中的西蒙不但不是什么阴险的刽子手,而且还是受人尊敬的莱契特家的亚叙别先生哩。
因此博来决定自己找出证据来,提供给他们。
他走到港口一带,找到一个船商的铺子。他在那个铺子里寻寻觅觅,终于买到了一捆两百尺长的绳子。绳子很细,却十分牢固,和钢索差不多。他请店员把这捆绳子装在箱子里,送到小金龟车寄放的天使修车厂。他在修车厂收下了店员送来的箱子,便把箱子放在小金龟车的行李箱里。
当西蒙和爱莲走回小金龟车准备回家时,他已经悠闲地坐在车里,看着晚报等他们了。
当三个人在车子里坐定,正准备开动时,西蒙突然说:&ldo;啊,咱们忘了把旧轮胎留在他们那儿了。&rdo;说着就走下车来,打开行李箱,预备取出旧车胎。
&ldo;嘿,爱莲,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