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儿拍打着收音机,不断摆弄天线调试,说道:&ldo;待会儿你走了,它保准又自动好了,还真是邪了门了。&rdo;
肥仔打趣道:&ldo;新来的,你的丑就连收音机都嫌弃啊。&rdo;
肥仔一说完,屋子里的人都笑了。我也无奈地笑笑,但也不示弱,反驳道:&ldo;哪能跟你比啊,我的丑是小众化,只能吓吓收音机;你的丑可是大众化,丑的惊世骇俗啊。&rdo;
待刘师傅、肥仔和我都离开殡仪馆上了运尸车,孙大爷的收音机又恢复正常了。他跟着收音机里的调子和节拍晃动着脑袋,晃着晃着,突然他的脑袋就掉落下来,只留那无头残躯突兀地坐在窗前……
☆、第31章借尸还魂(2)
肥仔开着车正要调头,我指着传达室的窗口,让他赶紧往那儿看,肥仔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ldo;看什么东西?孙大爷有什么好看的?&rdo;
刘师傅也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随后疑惑地问我:&ldo;看什么?&rdo;
你们是眼瞎了吗?孙大爷的脑袋没了都看不出来?我正准备吼出来,但看到传达室里的孙大爷安然无恙地仍旧晃着脑袋的时候,便哑口无言了。什么情况?几秒钟前,他的头真的晃着晃着就离开了他的身体,我不会看错。肥仔穷追猛打地问我:&ldo;新来的,你到底让我们看什么?&rdo;
&ldo;没什么,我就觉得传达室那扇玻璃窗该擦擦了。&rdo;我有气无力地回复道。我想大概是我从七星落垟阵里出来身子比较虚弱,精神还没恢复过来,出现幻觉了。刘师傅坐在我们身后的那排空位置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眉头深锁,不时捂着嘴深呼吸,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第一次坐车,从来都只靠两条腿走路的他,也算是赶了回时髦,不过代价是吐了一路。
自肥仔把车从殡仪馆开出来之后,刘师傅就感到胃液翻滚,呕吐不止,还好这运尸车后排的座位有窗户,否则吐在车里怕是那些葱蒜味都要好几天才能散去。我让肥仔慢点开,肥仔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整整刘师傅,哪里肯听我的,他加大了油门,任那破旧的运尸车颠得&ldo;叮咣&rdo;响,我让他悠着点,随便整两下就算了,毕竟刘师傅上了年纪了,别一不小心把人家搞瘫了。
肥仔透过后视镜看到刘师傅那惨白的脸,觉得好像是有点过了,就放慢了速度,嘴里还不饶人:&ldo;刘师傅,你怎么吐得那么厉害,该不是头一回坐车吧?你早说呀,早说我就开慢点了。&rdo;肥仔坏笑着冲我努嘴,而就在这时,刘师傅让肥仔停车,肥仔只得踩了刹车,他此刻才有了一丝愧疚,觉着可能玩大了。刘师傅打开车门,下了车,环视周围,最后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稻田田头那几座坟墓。
我原本还没注意,当看到那几座坟墓时才发觉这环境有些熟悉,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撞死猫的地方吗!我看了一眼运尸车所在的道路,地面上果然还残留着些许猫血。刘师傅用脚蹭去了地面上的那些血迹,又找了一根树枝,在那块地上画了一个符文,还朝符文上吐了一口痰,我和肥仔看他吐痰,也跟着都吐了一口,刘师傅问我们干嘛,我们俩齐声说:&ldo;我们看你往地上吐痰,所以就跟着吐了。&rdo;
刘师傅摇摇头,说道:&ldo;我那是晕车想吐!&rdo;他扔掉手里的树枝,绕到路边继续呕吐,我们俩听着他一直干呕,肥仔一副不关我事的态度,赏着天上的月亮,我小声说道:&ldo;你还能再缺德点吗?他那半条命都快被你折腾没了。&rdo;
&ldo;我没想到他体质那么弱……脸一下就白了……&rdo;
刘师傅吐了一阵之后,斜靠着运尸车,吩咐我和肥仔去田头的坟地走一趟。我们俩都是一惊,问道:&ldo;去坟头干嘛?&rdo;刘师傅一边擦着嘴,一边掏出烟点燃抽了起来,缓了一口气说道:&ldo;你没听过猫有九条命吗?没人能保证你在玄阵里除掉的是那猫狸的最后一个猫灵。所以最保险的方法是,毁掉它的躯体,让它永生寂灭!&rdo;刘师傅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有几分心狠,而且还是咬牙切齿的,仿若那猫狸和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ldo;什么猫狸?什么玄阵?&rdo;肥仔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可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刘师傅吸了一口烟,说道:&ldo;你们抓紧时间去烧了那只猫的尸体,说不准它什么时候又会活过来。至于你们之间的那些废话可以边走边说。&rdo;
&ldo;猫的尸体真的在那儿?&rdo;我仍有些质疑,刘师傅怎么会知道那只猫的尸体在哪儿?他甚至连&ldo;掐指一算&rdo;都没做,就随便张口一说,他该不是报复我们俩让他一路狂吐而故意耍我们吧?刘师傅看出了我的疑惑,并不忙着解释,而是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笑着说:&ldo;你们在这儿撞死那只猫,也没人告诉过我。&rdo;他这是在炫耀他的预知能力吗?
我和肥仔都不太情愿地往田里走去,肥仔继续开启刨根问底模式,孜孜不倦地问我到底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实在受不了他的絮絮叨叨,就把猫狸附在他身上的事原原本本地给他讲述了一遍,不过吃耗子肉和死尸肉的部分则被我自动过滤了,怕他听了以后会像刘师傅晕车一样狂吐不止。肥仔关切地追问我:&ldo;我被附身了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比如走路会不会很扭,胸部会不会变大,说话会不会娘娘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