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荒郊野地里虽然有月光、星光,但因为太微弱了,看人看东西都朦朦胧胧的,看不大清楚,只看到一点儿人的黑暗和轮廓,以李际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她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她认识的,她以前有没有见过他们,所以她虽然想向他们走前去,却因为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不知道他们是些么子人,再加上她自己身上此时又上身没有一点儿遮掩物,露出了见不得人的地方来,自己感觉很羞耻,很难为情,怕给别人特别是男人看见,所以她也颇有一些犹豫。
不过对吴兰颖以及她的同伴们的感激,也带来了李际云对吴兰颖等的信任,再加上她这么晚了也没地方可去,被动地碰不到她觉得靠得住的好人,她自己都会主动去寻找一下看有没有好人家,以便让他们收留她一个晚上,叫她今晚有地方洗澡,有地方睡觉,还能够得到一两件衣服遮掩在她的身上,不要让她再那么&ldo;丑&rdo;,那么羞于见人,因此只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她无法不向他们走过去,因此在吴兰颖等还没有走向她之前,她就主动向他们走过去了。
&ldo;蝌蚪哥,你快闭上你的坏眼睛,不许乱看!看的话会瞎眼睛的!&rdo;傻蛋第一个看见了李际云向他们走来,而且上身没有一点儿遮掩物,立刻便向小蝌蚪喊起来,同时拿他的小手去想遮挡住小蝌蚪的眼睛。
小蝌蚪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是不应该乱看女人的光身子的,哪怕只是那个女人的上半身。所以在傻蛋喊叫的时候,他也看见了李际云向他们走过来,他就想转过身去,闭上眼睛了。
谁知小蝌蚪自己还没有转过身去,闭上眼睛之前,傻蛋已经先拿手来要遮挡住他的眼睛,他就觉得傻蛋过分了,管宽了,心里边有点儿不高兴,把傻蛋的手往旁边一扯,同时绷起一点儿脸儿说:&ldo;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我不能看,你又能看吗?&rdo;
&ldo;我……,我……,当然不能看,只是我,不是……&rdo;傻蛋想分辨,但又说不出么子话儿来,因此他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才再说,&ldo;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啊,不象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是大人就不能再对女人使坏了啊。&rdo;
&ldo;我不能对女人使坏,你也不能对女人使坏,不管你是不是一个小孩子。&rdo;小蝌蚪对他更绷起一点儿脸儿回击他说。
&ldo;好,好,你不看,我也不看,这样行了吧?我们扯平了。&rdo;傻蛋赶忙说。
于是随后,他们两个人就都背过了身去,没有再看向李际云了。
这个时候,就只有吴兰颖一个女人看向李际云了。
吴兰颖是一个敏感的女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同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怎么样做,才能把事情做得更好一些。因此在李际云走向她的过程中,她先把自己绑紧在脖子上的小蝌蚪的衣服给解了下来,抓在手中,对小蝌蚪说:&ldo;小蝌蚪,那个女人上身没有穿衣服,可能是给刚才那个恶男人脱掉了,好丑,好羞人啊。等一下我把你的衣服让她先穿一下,你不会骂我吧?&rdo;
&ldo;不会骂,不会骂,我骂你做么子呢?&rdo;小蝌蚪赶忙回答说。
于是吴兰颖不再多说么子话儿了,拿着这件小蝌蚪的衣服就迎向李际云,很快地,她们两个年轻女人便汇聚在一起了。
&ldo;姑娘,你身上现在没有衣服,很难看,我先拿一件衣服给你穿上吧。&rdo;吴兰颖一到李际云的跟前,就主动向她开口说,一边说,一边便把小蝌蚪的衣服递向了她。
&ldo;好,好,谢谢姐姐,谢谢姐姐。&rdo;李际云满带感激地道,一边说,一边也将自己的手向吴兰颖伸出去,接过她递向自己的衣服,一抓到手中,马上便往身上穿了,三下五除二的,她很快便将衣服穿到了身上去。
小蝌蚪的衣服挺长,而李际云身高不算太高,也就是一米五五的样儿,把他这衣服穿好在身上以后,虽然远无法将她的整个身子给遮掩住,却是遮到了她的短裤以下,叫她的短裤也给遮挡住了,象这种样儿,就算白天走到公社镇上去,只要遇上的人不太多,也不是太难看的。
吴兰颖见李际云穿好了衣服,就对着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觉得没有么子难看和羞耻的地方了,便对她点了点头说:&ldo;嗯,这样不错了,不会给人羞你了。&rdo;然后她便问李际云:&ldo;姑娘,你家是住哪儿的呢?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把你送回家去吧。&rdo;
&ldo;我家很远……&rdo;李际云轻轻地回答道。
&ldo;很远?有多远?&rdo;吴兰颖瞧向她。
&ldo;至少离这儿有十来公里远,差不多到另一个公社去了。&rdo;李际云再回答。
&ldo;那么远啊?&rdo;
&ldo;是。&rdo;
&ldo;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今晚没法送你回去了,只好先带你回我们住的地方去,等明天再说了。&rdo;
&ldo;那要麻烦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rdo;
&ldo;没事,没事,有么子事呢,只是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也是租的别人的房子,今晚再睡一个晚上,明天早上一早,就得快快离开,不给房东知道哩。&rdo;
&ldo;这样啊?&rdo;
&ldo;是啊。&rdo;
&ldo;那没关系,你们让我睡,我就跟你们一起去睡,你们明天一早离开你们租的屋子,我也跟你们一起离开那间屋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