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开始朝更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第二天晌午,刑警冈本及其同事再度来到宫本邸,对尚未四散的死者家属做二次询问。
同时,他们详细检查了宅邸监控设备的摆放位置,并成功找到了可供窃贼翻墙的漏洞。
那是宅邸右翼的护林员小木屋,也许是经常有人走过、遭到碰撞的关系,矗立在旁的探头杆被晃动了。进而,原本呈某个角度的探头位置,被偏移开了好多。
这样的一个偏移,如果不仔细对比,是绝对无法发现的。而它的监控对象更是一整个宅院的某部分,除非有人对照监控录像反复查看,否则也无法察觉到前后区别。
这个区别就是,探头出现了一个可容人翻越护墙,并一路直奔向宅邸近傍的空白区。当然,护林员小屋及其附属杂物室首当其中,将部分身躯藏在了空白区里。
“如果不是对监控录像非常熟悉,就只能是非常熟悉探头的性能,所以要么是内部人员作案,要么是专业人士所谓,两种可能呐……”
然后冈本看得分明,这家人神色紧张之余,又有货真价实的惊恐和疑惑。
真的很有意思。
因为明摆着的问题,警方开始认真盘查起这家里的每个人来,并开始在房间里寻查。值得表扬的是,当冈本发现了探头的问题后,这一家人也着实配合得很,虽然言辞仍旧闪烁无比,但确实都有很认真地回答警方的提问。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宫本摩子。
这位大小姐的情绪十分低落,那悲伤不像装出来的,而从履历来看,她也着实不该是能有多么高超演技的人。她就住在死者屋子对面,她的房间是被窃地点之一,她在案发前夕和当时都不在现场,她是家主指定的财团继承人。面对这样一个怯懦懦的千金大小姐,和未来的超级实权人物,无论如何都的是冈本亲自来问询。
问询,绝不是询问,更不是盘问,饶是他也得小心翼翼。
只是可惜,他意料之内地仍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虽然警察习惯以最恶意来揣摸任何人了,但看这女孩不断流泪的样子,说是装得,未免也太过分了。虽然更多的嫌疑还不能排除,但在冈本心中,起码已经把“策划故意谋杀”的可能给画×了。
走出宫本摩子的房间后,一个很自然的行为,冈本再度回到了死者的屋子。
就是在这里,尤其是在死者的卧床底下,他发现了一个决定性的物件。
“请问各位,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年过六旬的老警官,持着半截塑料空心管,向宫本一族人展示道。
“这个嘛……”
宫本龙井好大的嗓门:“是啊,这个是什么嘛……哎呦,你可把我难倒嘞!”
宫本千代的神情很不自然:“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宫本大埔嘴里含着薯片,有反应也表达不出来。
其实冈本早就找准了目标,他将软管送到了私人医生永泽俊男的面前:“您作为医科大学的精英,又是能给这家人看病的专家,相信不会对这个陌生吧?”
永泽俊男深深地看着那个软管,他知道自己此时是撒不了谎的。
事实上,当他看到软管出现的那一刻,脸色就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