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金玉恶狠狠地看着他时眼光倔强,沈浪拍拍手里的草渣,无奈地笑:“跟那个女人还真是一个德性。”
这时,宋固红着眼睛走进院子里,面有菜色,不知几日没睡着了,跪在沈浪面前,双手高举,捧着一封信,头低低埋着。
自从金玉明确拒了宋固之后,沈浪第一次见他。
沈浪不疾不徐,伸手打开,粗粗浏览一遍信的内容,便笑着将它对半撕了再撕,扔在泥泞的地上。
宋固不解,抬头看着沈浪。
沈浪上前两步,踏过碎屑,捂着肚子,小心蹲下去,疼得直咬牙,还不忘讥笑宋固:“怎么,抢不过女人,便觉得丢人,当面说都不敢,只写信给我看,就这点本事?”
宋固摇头,他怕沈浪误会,赶紧打手语告诉他:不是,是我对不起爷。
“那你说说,你哪里对不起我?”沈浪问。
宋固低着头,半晌不做声,也不动。
沈浪蹲着不舒服,伤口都挤到一起了,他想要起身,却他妈的发现起不了身,“扶我起来!”
扶着沈浪坐在太师椅上,宋固又跪在他面前。
“瞧你这点出息。”沈浪端起桌上的茶,“你只觉得自己错了,但你又不说自己错在哪,不过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没错。你喜欢金玉,便要去追;你知道我也对她有意,你选择抢先一步表明心意却失败,现在你便觉得在我沈浪的手下没脸待下去了。是也不是?”
宋固的头垂得更低,沈浪一个字都没说错。
“人总要癫狂一回,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那一日,你求我放你去见金玉,我答应了。那时候你喜欢她,她似乎也喜欢你。阿固你从小跟着我长大,你我这些年的主仆情分,我不想因为女人就轻易散了。既是我沈浪做出来的决定,便说到做到,不与你计较。”沈浪双目直视宋固。
宋固没想到沈浪会说出这话来,咬紧牙帮子,忍住眼中的泪。
沈浪继续道:“不过爷我也说了,只让你那一回。从今往后,她是我的人,你便断了念想。”
宋固微微一愣,点头,随即重重在地上磕三个响头。沈浪话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断了不该有的心思,一切都说明白,他便还是他沈浪的阿固。
“关西又有动静,你赶紧收拾了去查探,一有情况立即来报。”沈浪道。
宋固点头,抹一把脸,大跨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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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也不知是出现了什么情况,处处气氛都很紧张,温凝主家忙得没时间来找她谈婚嫁的事。
一大早金玉就被郊区的马场,清点马匹数量,分属状态等等。这个马场一直作为备用仓储来用,最近却一下涌入许多马匹。
事情很多,偏偏主家只派了她和绿微、霍芙三个人来。一直忙到晚上掌灯时分,水都难喝上一口。
外头还轰隆隆直响,像是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