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正好在外面敲门,不过问的是沈浪:“爷,夫人是否起来了。不好总叫姨娘们等着,不若老奴进去叫醒夫人?”
“张妈妈来催过我,你怎么不早说?”一想到让那么几个姐姐妹妹等着自己,金玉便有些火急火燎,也不顾沈浪在床沿躺着,一脚从他腰背上踩过,被他一手握住了。
他的手很热乎,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笑。
金玉吓得满头的汗,赶紧抽出玉足,吩咐张妈妈进来帮忙穿衣打扮。
看眼前的女人手忙脚乱,沈浪兴致盎然,不介意再加一把柴:“反正她们都等了大半时辰了,这一时半会的,不用急。”
“都大半个时辰了?!”金玉咬牙切齿,这还不急?只描了个眉毛,涂了唇红,胭脂便都免了。插个簪子都戳着头皮了,捂了又捂。
听到沈浪在笑,金玉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折回去,拉起被子捂在他头上,叫你笑!叫你故意让我出丑!
一路上往花厅里赶,张妈妈还在给沈浪说好话:“爷是心疼夫人,不忍心叫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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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花厅里,八个姨娘等了大半时辰,早就不耐烦,磕着瓜子讲闲话,姿态优哉游哉。
本就没打算多认真对待,一开始便都聚在必春身旁,众星捧月般,叽叽喳喳个不停。
“必春姐,听说昨日爷宿在你房里了?”谭秀第一个问,反正都嫁了人,她也不再避忌。
必春勉强笑了笑。昨晚上,沈浪是来了她的房里,陆明在外头守着。可一听说外边的动静和酉金玉有关,沈浪在她房里又坐了一会,便离开了,连解释都懒得给。
爷紧着酉金玉,这是她的奇耻大辱,怎好自己戳破?
必春又抬头看旁边的史慕蓉,她站在一旁,半点不着急的样子。想当初,她们几个姑娘里头,史慕蓉可是明着对沈浪表情达意过,甚至为了沈浪,不惜忤逆主家的意思。
史慕蓉不动声色道:“昨晚上外头有动静,你们听到了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啊。”其他几个说不知道,只有绿微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圈子外面。
“昨日亥时,我是听到点动静,不知道是什么事。一早上听人说,原是金玉把衣裳烧着了。”史慕蓉仿佛说着穿针引线那般的小事。昨晚上她好不容易盼来沈浪,没想到沈浪去了对门的必春房里。
必春心惊肉跳,喝一口茶,低着头。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估计史慕蓉是最清楚的。
“啊,大晚上的,为何在外面晃,还把衣裳烧着,怕不是故意的罢。”这牙尖嘴利的便是叫谭秀的,“金玉以前老说不要嫁给爷,你看这一成亲,还不是得想办法圈住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