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看穿了一切,要走。
魏撄宁微皱了皱眉,有些丧气。她暗暗怪怨,是自己过早地交出了底牌。
“且慢!”她忙上前,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弥补道:“你不说说看,又怎知我一定不会配合?你既找我商议,那说明,必有什么事是非要我来做不可的。”
确是如此,她很机敏。
周令儒心下想着,一直走到了门口处方才停下。
他告诉她:“太子身上并不干净。若群臣弹劾他,便是天子想保也是保不住的。而这件事,需要你父亲来起头。”
“莫须有的事儿,我父亲可是绝不会做的。”这事情,魏撄宁可要事先说清楚,她还强调道:“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这便看你如何引导了。”周令儒意味深长地笑着,一张好看的脸孔却似没有丝毫的恶意。
他这是要魏撄宁将她父亲魏渊也算计进棋局里,利用他的正直和求证精神。
“我给你一些提示吧!”周令儒又道,“不妨让你父亲查一查督察院右睑督御使管文昌、户部司长朱廷烨、詹事府府丞侯极、翰林院学士钟淮四人,定有收获。”
他所提到的这四个人,却都是早前父亲魏渊与魏撄宁说过的,在朝那十几个身家异常干净之人当中的四个。
父亲曾说过,这十几个人当中,确有几个与太子李继关系莫逆。
“小侯爷所谓铺垫,很久之前便做了吧?只不过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用?”魏撄宁揣测着问他。
周令儒温文尔雅地笑着,并不作答。
“小侯爷,”魏撄宁又道,“那周中军对您一片忠心,连心中所爱也不要了,性命也不顾了,你怎舍得叫他去赴死的?”
“他们之所以生,便是为了今时之义……”
“这是他们的想法,小侯爷呢?”魏撄宁道,“一个真正的领袖,应该要珍惜每一颗棋子才是啊。”
周令儒保持着脸上的笑意,他看了她一阵,忽而道:“就这一点,桓王与你更为般配。”
他还记得那日在马球场上她与他说过的话:觉得你与我很是般配……不想今时今日,“般配”二字竟从他口里说了出来!他是故意要她回忆起当日之事而羞辱她吗?
“小侯爷上朝要迟了。”她不想与之多言,遂催促了一句。
周令儒冲她轻点了一下头,便算是做了辞别,离开了。
天还未亮,魏撄宁却睡意全无。她很快将要查的四人名字告诉了阿蛮,叫阿蛮晚些时候去告诉父亲魏渊。
因着街坊邻里皆是普通百姓,她为免引人关注到,遂打定了主意,无事不出。
于是,她在外面所有的信息,都只能来自阿蛮和裕丰这两个人,以及李崇俭和福禄这两只鬼。
晌午时分,阿蛮回来了,却给她带来了一个令她十分震惊的消息:
宫里的俪妃娘娘今晨薨逝了。
“俪妃娘娘?”魏撄宁彷如听了什么晴天霹雳一般!
她几乎不敢相信,那样年轻、美丽的俪妃,竟然死了吗?
昨日透着古怪的一面,竟是最后一面。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