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然闻言连忙说道:“可是又如上次那江湖之事一般,父皇秘密派给了他什么任务不成?”
禾枫行听闻此话,回想起瑾王替皇上铲除心腹大患之时,朝堂之上的风言风语,一群墙头之草摇摆不定,便觉心中一股怒意上涌,不由说道:“本太子如何知晓!父皇只一心向着那个混账东西!枉我幼时待他不薄,如今长大不晓得知恩图报,竟与我这个兄长争权夺势起来!”
太子妃娥然见着自己的夫君已然起了怒意,连忙亲自斟上一杯清茶递了过去,嘴上说道:“夫君何必动怒,这太子之位不还依然是夫君的,自古传位于太子,难不成事到如今还会违其道而行?那可是会坏了超纲的大事。”
太子禾枫行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妇人之见!倘若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如若不然呢?”娥然还是不明所以,又问道。
“不然?”禾枫行忽然提高了声音,“你就算不得参政,倒是也该长长眼睛!这满朝文武并着天下百姓,谁不晓得我那个弟弟,次皇子瑾王禾枫野比我更得父皇的心?”
娥然望着自己夫君脸上愠怒的表情,心中对自己夫君与那瑾王的纷争也知晓了七八分,便接着说道:“难不成那瑾王禾枫野,会对夫君的太子之位产生威胁?”
禾枫行闻言,脸上的怒意更浓:“早就不仅是威胁了!那禾枫野不久前才完成了一件,解了父皇心腹大患的好事。前几日又授父皇之命些皇子妃,趁着中秋佳节,游京以慰民众。这等事,父皇何曾命我去做?加上你那无用的父亲,还未曾为本太子做些许有用的事情,先被远配到边疆去了,反而使本太子受了不少非议。如今这天下人早就断定,我太子是个无能无用的草包,他瑾王才是能福泽百姓的贤明之君!”
娥然听闻太子提起自己的父亲,心中一阵惊痛,面上倒是不敢有分毫表露,口中忙说:“可夫君是皇长子,这天下哪有传位不传给嫡长子的说法。那不是有违古训么?”
禾枫行闻言,一拍桌案,随即说道:“那又如何?你若是百姓,你是推崇一个贤德能干的人做你的皇帝,还是要一个草包太子?”
见娥然犹豫不语,禾枫行口中“哼”了一声,又说道:“就算是父皇最后将皇位传于我,这朝堂之上瑾王的拥戴者不占少数。弑父杀兄为夺皇位者古已有之,这瑾王存在一天,本太子纵使做了皇帝,也不得安宁!”
娥然看着自己怒发冲冠的夫君,只见他伏在案上的手肘已然成拳,额角上也青筋暴起。心中一慌,也没了主意。自己本就是将军府内娇生惯养的小姐,并不懂得这皇宫中争权夺位之事。家父却偏偏出了此等祸事,若不然以家父在朝堂中的位置,兴许倒是可以辅佐着自己夫君也未可知。
心中想着,便觉伤感,终于按耐不住,眼角便有泪,便拿了帕子轻拭眼角。
太子禾枫行最是烦感自己的妃子落泪,忙倒是分毫也帮不上,只会给人添些烦恼。此时见此,不由得更是怒火中烧,直叹女子无用,起身便出去了。
娥然见自己的夫君摇着头出去了,不免更加感伤,登时伏在榻上,泪如梨花般沾湿了整个帕子,心中忽然恨起那个叫做禾枫野的人来。
正哭着,互听外面有人来报说是皇上召见太子并着太子妃,有了前车之鉴,如今一听闻是皇上召见,娥然自觉内心之中一阵恐惧,却也不能说什么。知道太子定然还在外面等着,便忙用帕子拭干了泪痕,起身移步,出了殿门。
……
跪在殿内的太子,从刚刚进殿就觉得不对。眼瞧见父皇一脸严肃的端坐在龙椅之上。自己的弟弟禾枫野竟也在场,他却并没有像自己同太子妃一样跪在地上,而是立在龙椅一侧,也是神情严肃。
更意外的是,自己同娥然呼完“万岁”之时,父皇却并没有恩准让他们起身。
禾枫行心下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额上不觉已渗出了汗水。口中连忙说道:“儿臣不知父皇召见所为何事。”
龙椅之上的当今圣上,一袭龙袍加身,金冠束发,虽年事已高,但眉眼之间的威严不减,视之便觉英气逼人。只听得其开口说道:“皇儿,近日瑾王宫中出了一件事,你可知道?”